时隔半个月,再次踏入长安城,沈鸢看着繁华的街道,再想想犀角村的清贫,有一种恍若隔世的感觉。
“也不知道六皇子是个什么样的人?”
“是啊是啊,不知道比起四殿下如何呢。”
“我之前在宫宴上见过呢,那会儿六殿下还是南疆小王爷的时候。”
“那你快说说六殿下长什么样?”
“那自然当得上温文尔雅,器宇不凡。”
街边几个贵女团扇掩面,小声地讨论着六皇子卫漓的事情。
而她们的这些话都落入了沈鸢和楼述的耳中,沈鸢倒是不意外,如今师兄已经恢复身份了,等她和楼述成亲之后便可以现身了。
楼述听到卫漓的身份时,深感意外,紧接着眼中闪过一丝了然。
原来卫漓和沈鸢一直在密谋的,便是这件事情。
所以沈鸢那时候才会说想要对付四皇子,然后不惜以身犯险,成为推倒柳家的导火索。
这一切,都是为了卫漓今日恢复身份,他日能同卫晟一争储君之位。
楼述顺手买了两串糖葫芦,一串递给沈鸢,另一串则是自己吃了起来,心中若有所思。
卫漓来得突然,或许会给卫晟造成一些影响,但是卫晟也不是那么好对付的。
他与卫晟相识十余年,但是卫晟对他有所保留,卫晟暗中建立了多少势力,他也没有去查过。
但是肯定的是,三年前卫卓当上储君时,卫晟绝对有能力阻止,只是他不想那么快暴露罢了,所以才会一直驱使卫衍为他办事。
一来是将卫衍当做工具压榨,二来便是让卫衍当做自己隐藏真正实力的盾牌。
卫晟布局,喜欢做两手准备,不到生死关头,他绝不会把暗中隐藏的实力也拿出来。
“楼述?楼述!”
沈鸢忽地叫住楼述,扯着他的衣袖。
楼述停下脚步,回头看着她,不知发生了什么事。
沈鸢指了指旁边的锦绣布庄,嘴里还含着一颗山楂,鼓着脸道:“这里。”
锦绣布庄是长安城里名声最好的布庄,店面也很大,布料种类繁多,客人络绎不绝。
虽然她和楼述的婚礼办得仓促,但是这些天正好她也闲来无事,赶一赶为自己做一件嫁衣也是来得及的。
沈鸢仔细地挑着布匹,估摸着楼述给她的钱,买不起最好的,但是她也不想买最差的。
楼述对这些布匹一窍不通,但是看得出来这布庄一楼的布匹材质并不是很好,大多都只是平常百姓才能穿的。
楼述不由得皱起眉头,他想给沈鸢最好的,但是现在身份限制,若是一下子拿出太多钱,沈鸢一定会有所怀疑。
沈鸢挑了两匹大红色的布,向店内的伙计问道:“这一匹怎么卖?”
“这一匹三钱一尺,若是姑娘多买几尺,我可以算姑娘便宜些。”
沈鸢皱了皱眉,又问了另一匹,“这一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