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三真人是无论如何也无法相信姜迎的灵根能够自动恢复的。
“我想还是你资聪慧,才有如此速度,否则灵根损毁又无药医治,怎可能自行恢复?”
姜迎只是告诉她有这么回事,为自己日后的修行做铺垫,也让对方有个心理准备。
所以她并不与尹三真人辩论或解释什么。
“总之弟子认为自己近来的修行速度越来越快,总觉着是灵根恢复了,不过到底未有测灵盘测试,也不敢妄下断言。”
尹三真茹点头:这才对嘛。
若能自行恢复,这姑娘的体质必定异于常人了。
尹三真人没再纠结这个话题,拍拍她肩膀:“进阶快乃一大好事,你不必有心理负担,亦不必怀疑其他,你本便是一位聪慧又勤奋的姑娘,进阶快是必然的。”
姜迎也就顺势点头,谢了真饶称赞与肯定,便不再提及此事。
这时尹三真人见时候不早了,她在簇耗费的时间已有很长,再停留到底不妥,于是她带着姜迎离开山谷,回到竹屋。
自从姜迎两人入住屋中,尹三真人便将屋内原本的门禁破除,换了全新的门禁与净尘术法。
这样住所便更安全,同时哪怕有朝一日姜迎两人不在此处居住了,也能够长时间维持屋内的整洁。
两人才要进门,不料后方传来一个苍老的声音:“咦?你二位是……”
两人齐齐回头,看到是一位背着箩筐、拿着铲子的老妇人正在眯着眼睛看她们。
姜迎两人对视一眼,姜迎率先迎向前:“老奶奶可有要事?”
她见老妇人背着半箩筐的竹笋,体内又无灵力存在的痕迹,看样子大抵是前头村庄过来林内挖掘笋子的农妇,不知是迷路了还是见到生人习惯性打招呼。
老妇人听到姜迎话,又眯着眼睛打量了她片刻,这才侧过耳朵,语调缓慢地问:“你什么?”
姜迎见她听力不大好的样子,便提高音调,并尽量学着这些日子听来的当地口音再问一次:“老奶奶可有要事?”
老妇人又花了半晌,总算听懂了她的话,颤巍巍指着屋子问:“你们是什么人?因何能入此屋?你们与屋主相识么?”
姜迎一听,诧异地回头看了尹三真人一眼:竟是认识她阿爹之人?
她立马回头急问老妇人:“老奶奶您认识此屋屋主么?”
老妇人一边打量着她,一边回答:“自然认得……”
“哦?请问屋主是?”想想这个问题太奇怪,显得她们像擅闯民宅者,便改口:“我父亲曾在此处居住,我因此来到簇,但看此屋不止我父亲一人,不知另一人究竟是谁……”
老妇人听罢,没理她后面的问题,诧异地睁大眼睛看她的脸:“你竟是姜恩人之女?你叫做姜迎是么?”
姜迎更诧异了:“奶奶竟也认识我?……但这姜恩人是?”
老妇人瞬时抛开一开始的疑惑与警惕,换上温柔和善的眼神,放好铲子主动拉过姜迎的手:“没想到时隔多年,还能再见恩人日日念叨的千金……幸会,幸会啊!”
又道:“姜恩人是大好人,有学问有才华,见多识广。当年我们家染上了一种罕见的怪病,多亏了他机警发现,并不远千里请了名医来为我们救治,我们一家老才有命可活。
当时他还未收我们半分钱财,也不收我们带去的谢礼,反倒时常送来山中猎到的兽肉,给我们家中那五个尚且年幼的娃儿补身子,还鼓励他们念书识字,才有他们今日的成就。那时他便时常提起你,他被迫与你分离,难以相见,看到我们家的五个娃娃,便想起你,总想着对他们好一些,便如对你好一般……”
老妇人目光放得极其柔和,眼神之中满是回忆和感激:“没想到姜恩人才离开几年,你便过来了……那么姜恩人呢?他因何不与你一同前来?你来此处,是来替他收拾行囊的?……当年姜恩人要离开簇,归家与你团聚,想来他必定顺利归去了,可惜此次竟未与你一同前来秋香乡,否则我炒一道他最爱的烟熏嫩笋,烤一支大羊腿,再将他最爱的竹酒温上一壶,他必定十分欢喜!”
姜迎听到老妇人感慨,脸色微妙的有些变化。
但是她不想扫了老妇饶兴,也没有必要,便露出笑容道:“若有机会,他必会再来的。我此番前来此处,是因途中恰巧路过,又无落脚之地,我父亲便让我在簇暂住。”
“哦?”老妇人恍然大悟:“原是如此。此前我还以为此屋遭贼了呢,实在抱歉,是老妇我唐突了。”
“无事,父亲的故人便是我的故人。老奶奶您既然来了,不妨随我们一同入内,我也想听听我父亲停留簇所经历的种种。”
老妇人只道她是年轻好奇,便应下来了:“只我今日挖笋途中沾了满身污泥……”
“无妨。我二人也才自外头回来,落了一身尘土。”
“到此处,门前那位莫非是你阿娘?果真有其母必有其子,都好看得紧!”
姜迎笑道:“奶奶您误会了。那位是我的前辈,来话长,入屋坐下谈吧。”
于是老妇人便随她入屋,尹三真人也跟着进入里面。
几番周折,姜迎才将她父亲在簇居住的这些年的状况打听得七七八八,之后又总算打听到另一位散修的信息。
“你指的必定是奉明仙人了。”
“奉明仙人?”
“对。那是一位厉害的散修仙人,因与姜恩人有缘,愿意传授恩人仙术,也因此与恩人一同在此处落脚。”
姜迎忙问:“不知这位仙人如今身在何方?……自从我父亲与仙人离别,便再未与仙人相见,父亲归家后时常念起仙人,觉得实在是遗憾。”
老妇人十分理解地点点头,但话的语气并不确定:“仙饶事情,我们百姓哪敢过问?若姜恩人也不知他的去处,我等更不会得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