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些日子,安和时常邀请霍清,有时是去游玩,有时陪着聊天解闷。但跟着长公主时间久了,识得霍清的人也越来越多,有人大胆表露爱慕,也有向霍缜提亲的人。
霍缜依旧急的不行,可奈何女儿这也不好,那也不行。霍缜不得已,又托沈思和褚芸再帮忙相看有没有合适的人。
沈思的夫人褚芸常邀请霍清和她母亲程夫人来家中做客。程夫人对霍清也是无法,只得求助褚芸:“清娘听您的话,您帮着劝劝,我家爷为清娘的事急得不行,之前诸多波折,生怕误了清娘的姻缘。偏这女儿越大心思越多,便是这家看不上,那家瞧不上,这再挑下去如何是好。”
褚芸笑道:“清娘可是出去见识一番,这小庙容不下大佛了。”
程夫人拍手道:“可不是,说什么男儿就该建功立业,而不是整日斗鸡走狗。”
霍清忍不住说:“母亲是没见过外面的世道,常年动荡民不聊生,如今百业待兴,可做的事情多着呢,成日间在这长安城斗酒赏花,算什么好男儿。”
褚芸一听这话也笑起来:“清娘说的也不错,家世固然重要,但才学人品才是关键。只怕清娘这趟见识多了,还得消化一阵子,容她再想想,究竟什么样的她才中意。”
程夫人噗嗤笑出声:“好我的老天那,我们家但凡是名流世家,那便是要何样的也挑得,可你父亲也不过是个七品小官。”
褚芸笑道:“不妨事,如今清娘是有功在身,便是女官也做得,何况还有长公主疼惜,怕是不少人求呢。”
霍清也独自纳闷,难道真是跑得远了,心气也变了?如今看父亲提到的人,不过是些仰仗家中祖业的纨绔子,浪荡浮华,徒有虚名。而再看看沈思、高承禹之流,越发觉得父亲看中的人没有入眼的。但这话若说出去,还不让人笑死。
听闻另一起故事,杜秋被献给皇帝不久,便又因那曲金缕衣赢得了皇帝的心。美人难寻,知心美人更难寻,霍清听闻此事,一时颇有感慨。
安和长公主听闻此事后不过一笑,只说了句“原该如此”。但霍清觉得长公主内心也是苦楚的吧,杜秋娘可以了却前尘,开始新生活,而她呢。皇帝想为她招一位驸马,不少人在候选之列,不是青年才俊,便是名门世家,但安和对此事不甚热心。五年归来,也不过二十三四岁,但对于情爱这事情,安和早已没了什么幻想。若说上次远嫁是为了尊皇命,那这次又有何不同,至少皇兄可以让她在长安安稳度日,至于是谁又有何区别,不过是个驸马而已。
对于唐朝公主们和长公主们的生活,霍清也是有耳闻的,大多驸马形同虚设,皇室公主们过着奢华自由的生活,喜欢见谁,喜欢做什么,那都由着皇室公主,真正像夫妻的公主驸马很少,那些都是佳话。但若安和长公主多年前与高承禹成亲了,那一定是和美的一双。也不知道皇帝中意的驸马人选里有没有高承禹。
这日安和约了人去府中裁量衣裳,邀霍清前去。
霍清到时,裁衣人和绣娘已早早到了,挂了满屋子的蜀锦、绫、罗缬、夏布,看得霍清眼花缭乱。
安和拿起一件褐色的折枝画样蜀锦问霍清:“这个如何?”
霍清拿起蜀锦仔细看了看,又拿起另一件橙红色罗缬说:“配这件应该不错。”
安和赞同地点点头说:“就这么搭了。”
安和又挑了几件后对霍清说:“你也选几件,马上就是年节了。”
霍清推辞不过,便挑了几件看起来简单的样子。
安和又想起来一事说:“我听说曹夫人,哦,就是子睦母亲相中了许学士家的三娘子,最近频频制造机会让二人相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