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海是奥拉最富庶的区域,其每年所贡献的税收几乎占了奥拉财政收入的三分之一,如果不稳定这里,皇室对奥拉的统治将会变得岌岌可危,这也是雷诺能够放下对格雷的仇恨转而去对付芙蕾雅的重要原因。
而金浪城则是反叛七城中最为突出的一城,它不但是七城中最大的,而且也是最富庶的,最重要的是它的城外是一片起伏不大的平原,几乎无险可守,任凭是最不懂军事的人来做出决定,首要目标也只会是这里。
雷诺拿出一个带有火焰玫瑰印记的单筒望远镜,看向远处的金浪城,这是他的属下献给他的,他觉得挺好用的,从两片玻璃之中,他把金浪城的城头都看得清清楚楚,不过遗憾的是没有寻到芙蕾雅的踪迹。
“乌尔那个偏心的老头子,偏偏把最富庶的东部划给了那个贱人!”看到金浪城守军繁多的守军和厚重的铠甲,雷诺十分郁闷,他以为自己已经坐稳了皇位,可没想到令人烦躁的意外接踵而至,这样的意外让他生出了一种芒刺在背的感觉,他老是情不自禁地想象背后的官员在议论他得位不正,这也迫使他不得不尽他所能扫除一切叛逆。
“命令大军休整,明日一早攻城。”雷诺收起望远镜,朝亚尔维斯说道。
“遵命,陛下。”亚尔维斯有些意外,他还以为雷诺会控制不住自己,命令立刻攻城,想到这里,他朝后看了一眼那个在斗篷里的女人。
当晚,雷诺十五万大军就地扎营,营房连绵数里,看起来气势颇为惊人,不过近在咫尺的金浪城仿佛没有丝毫胆怯,既没有乞降也没有弃城而逃,好像真的决定要和雷诺决一死战。
入夜,芙蕾雅带着卡莉和天空魔女缇娜来到了城头,士兵们正在搬运石头和油锅等反攻城器械,不过她并没有指望光靠这点东西就能抵挡住雷诺的大军。
其实她有很多的方法让雷诺全军覆没,但是前提都是需要使用魔法,而从城外的红色旗帜来看,教会的大主教也到了,自从次死里逃生之后,她就一直对教会控制的那个怪物心有余悸,不敢贸然露面和使用魔法,所以比起阳谋,阴谋反而更加适宜。
“卡莉,七城的城主都控制得怎么样了?”芙蕾雅紧了紧长长的白丝手套,免得露出自己满是光芒的手臂。
“殿下,七城城主已经尽在我们掌控之中,我已经让们签下了共同拥护您为天眷女皇的契约,而且他们已经在各自的领地内公开发布了宣讲,现在他们驰援金浪城的军队已经从东门入城了。”
卡莉没想到自己还能重新回到芙蕾雅身边,当初被遣散之后她本以为芙蕾雅已经死了,没想到现在她又活生生站在了她面前,而且一扫过去的倦色,眼中满是昂扬的斗志,这正是她想看到的。
“女皇......”芙蕾雅轻笑一声,“没想到我终究还是要被推那个我所唾弃的位置。”
“这是您的责任。”
“这是芙蕾雅的责任,不是我的责任......”她眼中闪过一丝迷茫,“可我已经忘了我是谁了......”
......
一夜的时间很短,双方的很多士兵都还没有睡着,起床的号角却已经吹响,忙碌的大军开始组装巨大的攻城器械,刚刚吃过早饭,大军整齐列阵,这时东边的第一缕阳光才刚刚从地平线升起。
在清晨舒适的阳光中,雷诺身着明光闪闪的铠甲,拔出骑士剑高喊道,“进攻!”
“吼!!”
十万大军发出震耳欲聋的吼声,开始推动着巨大的攻城器械缓缓前进,密集的人群开始缓缓朝金浪城推进。
因为芙蕾雅不出城应战,向来擅长突袭的骑兵也没了用武之地,所以全都舍弃了马儿,整个战场除了传令兵之外,所有人都是身着重甲步行前进的步兵。
身处万军从中,雷诺感觉到自己血液又沸腾了起来,大吼一声,也不顾周围人的惊叫,骑着白马一骑绝尘,先于大军一步冲到了金浪城下。
在明朗的晨曦中,雷诺的铠甲闪闪发亮,是一个极好的目标,城头箭矢如飞蝗般落下,眼看就要将他射成筛子,他挥舞起手中大剑,把袭来的箭矢全都抵挡在外,没有一支能伤到他的,甚至连他胯下的马儿也毫发无损。
见雷诺如此勇猛,大军士气大涨,又齐齐发出吼声,冲向城墙的速度更快了。
雷诺的速度极快,城头的骑士刚要继续射箭,他却已经到了不算太宽的护城河下,箭矢如约而至,但是他却已经从马匹飞身跃起,越过了护城河,随后狂怒地在空中斩出两剑。
斜拉着护城河木桥的巨大锁链应声而断!
“砰!”
木桥狠狠地砸下来,铺就出一条通往城内的大道,雷诺也不在意自己被射成刺猬的马儿,疾步冲到了城墙的城门洞下,挥舞起大剑,实木夹杂着钢铁的巨门顿时被他砍得不住地晃动。
城头的守卫从没见过如此神勇超凡的角色,都吓了一跳,而且雷诺已经进到了城门洞里,这是弓箭的死角。
“有趣。”
芙蕾雅微微皱眉,朝远处伸出了套在白丝手套里的手。
战场的空出现一道微不可查的闪光,所有人都只感觉有什么光亮的东西一闪而逝。
而下一刻,雷诺大军中用来工程的器械全都燃烧起来,高达四五丈的巨大攻城架、极远处的投石车、普通的云梯,甚至是用来撞门的冲车和高耸的火焰之龙旗帜,全都燃起了隆隆大火,这些木料像是从中间燃烧出来的,仅一瞬间就烧得通红,不少士兵都痛叫着从攻城架滚落下来。
当然,烧起来的自然还包括搭在护城河的巨大木桥,雷诺的大军一边承受着城头飞蝗落下的箭矢和碎石狂奔到护城河边,却发现大桥已经燃起了大火,很快就垮塌下去,不过早有人想出了对策,在付出一部分伤亡之后,强行把还未烧毁的攻城器械给推进了河里,然后把几乎人手一个的盾牌给扔进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