薇娅的心情着实有些郁闷。初潮害她整整七天里不能够自由自在地做各自体育运动,即便是自由奔跑,也是不可能的。她第一次穿这种所谓的“月经裤”,实在太不习惯了,感觉那卫生纸就要从内裤两头的松紧里面滑落下来似的。薇娅走路时就将两腿夹得紧紧的,实不敢迈着大步伐走,至于早晨跑操,她简直痛苦死了。她不敢每天向体育老师请假,也不敢拼尽力气去跑步。她夹着步子,尾随在后面,气得体育老师不停地在那里瞪眼。
“薇娅,你这是怎么呢?”
这时,金花气喘吁吁地从人群中落了下来。
“金花,我想告诉你一个小秘密,你能够替我保密吗?”
薇娅哈着气附在金花的耳边低声说道。
前面的同学都忙着跑步,没人在意她俩的奇怪行为。她们俩边聊着悄悄话儿,边原地踏步似的小跑着,那些本来跑在最前排的同学又紧跟在她俩的身后了。
“你两个同学,你们是在那里数蚂蚁吗?”体育老师跑过来,气得对她俩咆哮着。
“哎哟,哎哟,哎哟哟!”
金花索性一崴脚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薇娅忙忙地停下来上去搀扶她。薇娅搀扶着拐着脚的金花脱离大部队径直朝教室里走去。
“现在你可以好好儿地对着我说了。”
两个人哈哈大笑起来,金花眨巴着眼睛,调皮地戏谑着。
“我来那个了。”
薇娅羞红着脸,半天了才含笑地对金花说道。
“哪个?”
金花见她一脸的娇羞模样,闪烁其词,不觉动了情,满眼里笑嘻嘻地询问着。
“就那个,例假。”
薇娅终于鼓起勇气大着胆子说道。
“原来是这个啊!其实我也来了,我去年年底就来了。”
金花笑嘻嘻地说着。
“不会吧,这么早啊?”
薇娅满脸的惊叹。
“我比你早一年出生了,去年年底来正常啊。”
金花一本正经地回答。
“……”
“你那时候难受吗?”薇娅又问着。
“是挺难受的。但是我妈妈提前告诉过我,这做女孩儿的定要历经这一劫了,所以我刚读小学六年级时就知道了,就懂了。刚来的那一刻,我确实被自己吓懵了。但一想到我妈曾给我讲的那些话,我就马上不害怕了。”
“哦……”
听着金花的话,薇娅不觉呆了。
“你真好,你妈妈也真好!”
说着说着,薇娅的眼眶里禁不住闪现着泪花。
“这个嘛,我妈妈是挺好的,她总是把我将来遇见的所有问题都罗列出来,以待提前预告知我。但是我觉得她挺令人烦的,太啰里啰嗦。”
“你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啊!”
薇娅气得只拍她的肩膀。她想起前几天里自己的那副窘迫模样,那几个婶子极具讽刺般的笑脸又浮现在了她的脑海里。此时此刻,一股酸楚的泪水悄然倾泻直流,从眼角边流出,顺着鬓角的头发默哀地低垂垂地向下走去,准备一脚扎根进泥土里去。
“你别悲伤,你已经长大成少女了。”
金花忙忙地安慰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