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双双绿色的三角形眼睛，即便蒙上了一层薄冰，在黑漆漆的洞穴里依旧散发着幽深的绿光。

那一层接着一层的旋转楼梯就像没有尽头一样。

胡盼盼想捏一火诀照明，这黑漆漆的实在看不清阶梯，好几次差点踩空摔下去，但是被墨昱风捏熄了那火焰。

“师兄，蛇见火会蜂拥而来的，这动静太大，我记得上年师兄你生辰，夫子从南海带回一颗夜明珠做礼物，这夜明珠照光倒是无所谓。”

胡盼盼果然财大气粗，又掏出了一颗掌心大的夜明珠，瞬间照亮了整个洞穴。

百里亦苏咽了咽口水，这还真是至宝，这么大的夜明珠，这般晶莹剔透，而且这三出来的光好细腻，绝对是极品夜明珠，价值连城。

“夫子还真大方。”

百里亦苏铁定心，有机会一定要考书院，这待遇太好了。

“这光真亮。”百里陌斐都忍不住颤抖，夫子真是大手笔，这么珍贵的礼物送就送，不亏是财大气粗的仙门掌门。

“我怎么觉得火折子打出来的灯烛更亮呢。”胡盼盼并不觉得这夜明珠有什么，不就是一盏不怎么光亮的灯嘛，夜里还是要点灯，要不然他还真是看不清那书上的字。

百里亦苏白了胡盼盼一眼，这么珍贵的夜明珠就这样埋没在一个不懂欣赏的吃货厨子手上，真是糟蹋。

“我也觉得火折子更亮。”墨昱风深有同感，这样的夜明珠，书院的藏书阁到处都是，他并没觉得有什么特别，遥夜晚上也是拿夜明珠做灯，他还以为人人都有夜明珠照灯呢。

百里三人显得就像个乡巴佬没见过世面一样，果然楼兰还是太穷了。

“好好走路，胖子。”百里亦苏一不心踩到了胡盼盼的长衫，差点摔跤的胡盼盼扶了一把墙。

那蛇顺着他胳膊慢慢攀爬，张开了蛇嘴，尖锐的牙齿就落在他的皮肤上，胡盼盼感受到黏黏的手臂，咽了咽唾沫，手在发抖。

百里荼月一把捉起那个还在张嘴的黑蛇，捏住那蛇的七寸处，一甩，砸在墙壁上，那蛇口吐血块，从墙上慢慢滑落，断气了。

“真没用，不过一条普通的蛇。”百里荼月拍拍手，抱着剑继续前进。

百里亦苏看着血淋淋的蛇，还有那一大堆蠢蠢欲动却被薄冰封住的蛇，气喘，头晕，还有点想吐，百里亦苏一闭上眼，全是密密麻麻的绿眼睛，喉咙涌上一股酸味，她强迫自己吞了回去，浑身无力地走着。

胡盼盼半边身子已经麻木，他腿软，靠着百里陌斐，很凄惨地：“白兄，扶一下，我腿麻。”

“胖子，自己站稳了，你可是十二先生，这一堆的绿眼睛，你就当时一堆嵌在洞里的绿宝石便好，并没有什么可怕的。”胡盼盼一身脏兮兮的，百里陌斐一向受不了别人邋遢，就闪到身后扶住了百里亦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