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沐臣清醒过来后,之前的记忆充斥而来,且清晰无比,那一瞬间,他想到了死,明明对少师楚没有这种感情,却和他做了这种事,且按照记忆来说,算是自己半强迫的。
少师楚早就起来了守在一旁,见他醒了脸上淡淡笑着,不似以往那般冰冷了。
“对不起……”玄沐臣闭上眼对他说道。
“为何要道歉?”少师楚回道。
“那不是我本意……”
“我知道,但最后主要行动的是我,因此你不必道歉……”少师楚依旧笑着,让玄沐臣心中不是滋味,感觉很是对不起他。
起来匆匆穿上衣服,也不与他多说便离开了,回到家后,越想那些事,越感觉羞愧难当,从而越恨那个鬼物。
任寻一答应玄沐臣,帮他寻找妹妹和织锦阁里的人下落,并言说有了消息会告知他。
玄沐臣想去询问,但因为和少师楚发生了那件事,导致他不想出门,窝在房内几日不出,急的管家头疼上火,去少府询问,得知他们并没吵架,因此,也不知道他到底是怎么了。
在如何不安,日子总要过得,清晨要起床打水做饭,要出门办事。
上空依然如故,厚重灰云,昏暗的如要下雪,挑着水桶的人急匆匆的赶路,打算将家里的水缸加满。
雾气环绕,还好能看清一定距离的景物,他还没走至井边,就看到一人背对着自己弯身面相井口,没想到还有人比自己早,他想着又走了几步,续而发现对方是只身一人,并没有拿着扁担木桶,还发现了对方的姿势有些诡异,说是站立的,但感觉浑身骨骼是扭曲的,想着,脚下没有停歇,等察觉不对劲时,已经走到那人身后。
“您也是来打水的?……”他询问道。
背对着他的人动了下,而后身体格吱吱作响,头以一种不可思议的状态,猛然扭了过来,虽然都是冬天了,但其还是身着单衣,可以看到下面的身体凹凸不平,脖子扭曲变形,转过来的脸啪嗒一下,嘴以上的部分向后掀了过去,露出黑红色的口腔,其内不断有血涌出,舌头断裂,残留的地方蠕动着,似在说着什么,身体一动,咯咯响着冲向问话的人。
一声竭力尖叫划破清晨的宁静,随即是连续的惊吼声,闻声有些人向这边跑来,与先前那人同样看到了那恐怖场景,一时间声嘶力竭的惊叫声起伏不断。
“鬼……有鬼……”
恐怖的是,这并不是第一起,自此之后,各种行色诡异的身影不断出现在安城内,街道上,小巷中,有人认出,那些身影中,多是日前惨死的人,因此胆大的几人,趁着白天结伴去了义庄,发现看守者已经不见了,义桩内空空如也,不见一具尸体,而此前,那些一时来不及安葬的尸体,少说也有二三十具。
与之同时发生的,还有县衙内,那些被囚的犯人终于忍受不住饥饿,奋力将牢笼破坏,相互帮助着逃了出来。
犯人中多有凶恶之徒,他们出来了无不是烧杀抢掠,一时间安城内死伤无数,几户人家更是被放了火。
玄沐臣听闻此事后,觉得自己不能再沉浸在那种感情中了,组织了能组织的捕快,将能抓的人又都抓了起来,抓不到的能杀则杀。
然而这种情况也只持续了两日,随着死去还能动的尸体越来越多,大街上有时候都能看到两三个结伴而行,看到人就扑过来,那些捕快也都害怕了,一个个吓得躲在家里不敢出来。
但在第三日,那些逃出来的罪犯像是石沉大海一般,突然就不见了,只是诡异的身影,还是时不时出现。
自杜玥离开已经第八天,按照往日情况来说,若没出去,就该回来了,玄沐臣发现,与杜玥一同离开的那些人,一个都没回来,他期望着,是与杜玥安全离开了邪阵范围。
一早玄沐臣打算去一次蓬斋楼,问一问任寻一关于妹妹的消息。
外面雾气朦胧,玄沐臣走至门口时发现管家正趴在小门向外看着,一旁蹲着一个家仆抱着头瑟瑟发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