丛林里面的野人们都蹦出丛林,陆续围到了湖边的沙滩上,看到她跟看到天神一样,在激动的嚷嚷着什么。那个男人应该是他们的首领,花粥怀里的小男孩在看到男人后,开伸出小手,在襁褓里挣扎着要到男人的怀里。花粥讪讪的将孩子献过去。男人仍没有说话,看了她一眼,接过孩子,绑到胸前。画面好熟悉,这不是自己过去三年日日夜夜在梦里看过好多次的那个场景吗。那个男人的脸一下开始清晰,无论是给人的感觉还是气质都是眼前这个男人一致,完全吻合。这下梦里的那张一直见到的脸跟被人拨开云雾一样清晰的浮现了出来,就是这个不笑时严肃冷峻的男人。花粥笃定这男人跟她有关系,但是不敢确定,贸然表露出来。男人敷衍地哄好孩子后,拉过花粥就要带她离开,似乎对她的兴趣比对孩子的还要大。花粥扭过头,拽了拽他的衣服,指了指地上的折叠童车和自己辛苦扛过来的一堆大包。男人点头,一脸惊喜和欣慰,大手暧昧地摸了摸她的胳膊和脸,拉过来亲了一下,那么自然,好像经常做这种事。花粥懵了,心怦怦跳,天,她都多少年没有对异性产生心动的感觉了啊,跟个小姑娘是的。男人便叽里呱啦,招呼着几个野人过来,一人一个包,将自行车扛到自己的肩头。其他人跟在他们后面,离开丛林。他们走的很快,花粥跟不上,男人看她走的慢,就将她直接抱起来,放到了另一半肩膀上,健步如飞。花粥坐在男人的肩上,很快就随之钻出了丛林。
眼前出现了一排木头搭建的房子,一瞬间,花粥的脑袋里闪过一些碎片的场景,她感觉到脑袋的某个原本空白的地方疼尖锐的撕痛了起来。她直觉自己绝对来过这里,并且在这里生活过,但是怎么离开的还想不起来,在这里生活时发生的事情也一时想不起,越想越头痛,索性不想了。
这里明显是牵着自己不放的这个男人他们聚住的部落,一堆女野人在木头房子外面坐着,就坐在地上,瞪着眼睛盯着他们,准确的说是瞪着她,各种表情都有。她觉得身上的视线越来越多,不好意思,但想想对方是原始人,心里也很新奇,就也肆无忌惮得回看他们,打量着一堆女野人。女人们都有穿衣服,而且跟她身上穿的衣服挺像的,但是也有一部分穿着一件兽皮,年纪大点的还只穿了兽皮裙,裸露着黝黑的上身,下垂的胸部在外面吊着,没有人羞瑟和不好意思,“民风彪悍“。
在一个木屋的门口,她看到一个身材匀称,年轻的女子看着她,长的不丑,算是好看的,但是脸上的表情却让她很不舒服,眼神也很不友善的死盯着花粥和男人胸前的孩子。花粥看到她眼里一闪而过的惊诧,她认出来就是那个把孩子抛弃到丛林里的女野人。花粥心头火起,拉拉身边高大男子的胳膊,用中文说着,示意男人看那个女人。“我看见了,是她把这个可爱的孩子抱到丛林里丢弃的。”花粥指了指那个女人,手脚并用的比划着,心里是无法压抑的气愤,又指了指孩子,然后拍了拍胸脯,用中文反复的说着,不知道对方能不能听懂。
那个男人明显是听懂了她的话,对她点了下头,然后用部落里的语言吼了几句什么,就看见有两个雄性野人冲过去,把那个女的抓住。女的大喊大叫着什么,跟熊一样扑腾着,嘴里叽里咕噜说个飞,似乎在咒骂,随她吧。花粥完全听不懂,面无表情的看着女人被粗鲁的拖走了,她不知道这个女人会遭遇什么样的惩罚。花粥一点都不同情,对小孩子都能下手,一定不是什么好人,还好这男的理解并相信自己的话。花粥内心有种释然的痛快,像是为自己讨了公道一样,她尽管喜欢长的好看的人,但是却本能地对那个年轻雌性的印象很不好和厌恶。
花粥被身边的男人带到了部落里最大最好的木屋面前。花粥打量着木屋,觉得跟梦里见过的东西:桌子,凳子,等等都有点熟悉,有种奇怪的回家的感觉。花粥哆嗦了一下,主动走了进去,下意识的走向某个房间。一进去,心脏就有点莫名的温暖和疼痛,复杂的冰与火一样的极端的两种感觉煎熬着她。她也不知道,这个房间给她种痛苦的回忆,夹杂着极致的温馨和依赖包裹着她的心脏。她有点受不住,退了出来,不敢再踏进去,尤其是那张土炕,给她心头带来某种幸福和沉重的拉扯。
她偏过头,看了看身边的男人,男人原本很喜悦的脸上浮现出一种悲痛,将孩子解下又塞到她的怀里,她忙接过来。孩子哭闹了起来,花粥哄着孩子,但是孩子却不给面子的还在闹。花粥没有办法,最受不住孩子的哭闹了,而且最讨厌哭个没完的孩子,何况是个小男孩,她心里有点烦。想将孩子再丢还给某男人,对方却看着她,一脸的傲娇和不同意,双手根本不来接孩子。花粥便只得勉强接着的哄着孩子,男人原本挎下的脸,这才好看了些,将嘴角扯出大大的笑,带着某种释然。花粥抱着孩子在屋里转了转,发现真的是家徒四壁都不能来形容,仅有的一些家具都很原始,但还好是木地板,而不是很脏的土地。屋里有很多陶器放在木头台子上面。墙上挂着一把弓箭,看起来用了很多次,磨的油光锃亮。还有一些小的毛皮,似乎是给小孩子用的尿布。陶器里装着喝剩的羊奶。
花粥打量着屋子里的一切,男人则偷偷看着花粥的表情,有点不好意思的挠挠头。花粥走后小家伙基本都是姐姐茨来照顾的。自己每天都要打猎,开始时根本没有心思照顾孩子,后来才稍微振作,每天打猎回来后才把孩子接回来一会儿,笨拙的喂养,孩子跟着他也是受了很多罪,好在结实。现在她的小雌性竟然又平安健康的回来了,以后闪电就有人照顾了,自己也能安心去打猎。
花粥嘟囔着“打扫一下吧,这么乱,怎么能住人啊。”某高大的男子,听到之后马上行动起来,上窜下跳,卖力的打扫起了房子,干的贼认真,用茅草扎成一团的扫帚,打扫起屋子,还打来水,用一块棉花当抹布擦了屋里仅有的几件家具物什。花粥见对方能听懂中文,可以沟通就好办了。把早就被部落雄性扛到主屋的大包打开,从里面拿出几罐奶粉,一岁的,两岁的,三岁的,一个年龄段她各只买了一罐,因为实在不好装,直接问中文问勤快的某男人“喂,那个,你的孩子多大了?” 干活的那个男人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她,冲过来摸了摸她的脑袋,似乎在检查有没有伤口,没有找到,脸上很是受伤的表情,然后才磕磕巴巴的用中文回答她“我叫木夏,是你的伴侣,用你们部落的话来说就是老公,孩子一岁5个月,是我的孩子,但也是你的孩子,是我们的孩子。”某人说的磕磕巴巴,但是却异常坚定,眼神灼热的盯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