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誉在那边沉默了半晌,才道:“明天要回家呢,你突然剪了个短发,非得把爷爷气坏不成,这些年他就看不得你为了翰辰作践自己,不是我说,你最近喝酒实在太凶了些。”
他们两兄妹自小感情就好,傅誉也是因为知道傅情心里痛苦,这才任由着她这些年借酒浇愁,昨天晚上傅情喝成那样,他之所以一直不出声,也只是想看看苏翰辰的反应。
傅情听了这话,倒是没说什么,拆开话题道:“还说我呢,爷爷的脾气你不清楚吗?他从你二十岁起就一直想让你带个孙媳妇回去给他看呢,还说着什么抱一抱重孙子这样他去了也心满意足了叫人听了都生气的话,你看着吧,上次你在晚宴上半路就跑了,他可是一心要把那些年轻漂亮的女人介绍给你,好圆了自己的心愿,你可把他气得不轻!你还有闲心担心我,还是担心自己回去被不被爷爷拿鞭子抽吧!”
傅誉听了不由一下子笑了出来,傅情在那边也笑了,两人均是想起爷爷都一副老骨架了还整天手不离鞭子地拿眼盯着他们两个,站在草坪里,那十年永远都不变的口头禅便是:“我的孙媳妇呢?我的孙女婿呢?谁带回来了?没带回来还敢回来见我!胆子肥得你们!”真是越老越像个孩子,叫人哭笑不得,却又不能不哄着他顺着他的气。
“不说了,反正你好自为之,翰辰如今也回来了,我看他心里是有你的,你们两个有什么误会趁早解开,若是解不开,那你就别要他了!咱们傅家的大小姐,到哪里不被人宠着疼着,你为他伤心了三年,还不够?”
语气虽然在电话里头听不出来,但熟悉傅誉的人都知道他说这些话已是有着隐隐的怒意了。
傅情听着,脸上的笑意也淡了,她知道傅誉这是心疼她,也生气她为了苏翰辰这三年对自己所作的践踏,放软了声音道:“知道了,挂了啊。”说着便是挂了电话,打开冰霜拿了瓶水出来。
她一边开着瓶盖,一边走到外面阳台置下的藤椅坐下,看着略略有些刺眼的日光,仰头喝了口纯净水。
“苏翰辰,苏翰辰,你有什么好的,值得我为了你惦记了这么多年?只要我勾勾手指,多的是男人排着队来娶我,你为什么不愿意?还要跟着江莹出国去?”
傅情微微笑着,既笑自己可笑的痴也笑苏翰辰被江莹那个心机女蒙住了心,这些年,若不是因为他犹豫不定的个性,她也不至受了这般的委屈,让江莹那个小贱人占了上风。
将瓶子放到桌上,她便靠在藤背上,两手枕在脑后,心里想起昨天晚上见到的苏翰辰,比之三年前更瘦了,他这三年,是心里觉得痛苦还是觉得解放了?
出神了一会儿,傅情才想起给舒微打电话,其实昨天晚上她倒不是要戏弄舒微,她是真想让舒微帮她唱赢了江莹,可惜江莹的那一把穿透力极强的嗓音,即使她不愿意承认,也不得不说,确实少有人能比,昨晚到底和赵恒城小小地逗了这舒微一下,也不知这天真的舒微生没生气?
舒微坐在公交上,她在租房平台上已经联系了中介人员看房,此时正是在去的路上,电话响起来的时候,舒微正坐得有些晕车。
见了傅情的来电,她是迟疑了一下的,也不知道傅情打给她是为了什么事情。
“喂。”她终究还是接了起来。
“在哪儿?”傅情在那边似乎是在一边吃着东西,有些吐字不清晰的样子。
舒微觉得没必要和傅情说自己坐在公交上,一会儿要跟中介去看房子的事情,一是现在是上班时间,她说是出来找房子,难免要引出傅情下一句就要问她怎么没上班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