芍药垂下眼睑,心想:能有个人出手相救也是好的,总比眼睁睁地看着自家姐白白等死的好。
晚间的寒风肆虐,适时吹起一阵冷风,芍药的衣着又比较单薄,她被冻得抖了抖肩膀,倒吸了一口凉气,使劲地搓了搓自己那双被冻得有些没知觉的手。
武澈将视线落在芍药瘦的身躯上,紧锁的眉头倏地一松,修长的手指迅速地解下身上穿着的那件大氅,大手一挥,那件厚实挡风的大氅便落在了她的身上。
就当芍药有些感动的时候,头顶上传来武澈没有一丝温度的嗓音:“不用对本王感激涕零,就是在路边遇见一条快要冻死的流浪狗,本王也会把衣服脱下来给它的。”
芍药的眸子暗了暗,心里仍是焦灼不安。摄政王府虽然就在皇宫外,离皇宫也不过十里地的距离,可是过了这样久,仍然不见那名随侍带着郎中回来,莫不是在路上出了什么岔子?
此时,上开始缓缓地飘起了鹅毛般大的雪花,伴随着阵阵的寒风,芍药只觉得再继续站下去,自己的这双脚就要被冻掉了。而自己面前的那位男子,笔直的身姿立在寒风之中,玄色的衣摆随风翩翩地飘动着,犹如画中的神仙一般,不染俗尘分毫。
偶有三三两两打着灯笼的太监宫女路过,也只是隔着很远的距离,朝着武澈微微福了福身子,嘴里轻轻唤上一句“给摄政王请安”后,便踩着碎步匆匆离去了。
这皇宫之中谁人不知,谁人不晓摄政王武澈脾气不好,暴躁易怒,是万万不可招惹的。
芍药借着昏暗的视野朝他望去,对上他凌冽冰冷的眸子之后,迅速收回视线。
“王爷!”身后传来一声叫喊声,芍药侧头循声望去,是武澈的随侍沈岩,沈岩身后还跟着一位留着花白色胡须的老者,芍药心中已有答案,想来那位老者便是武澈口中所的萧郎中了。
沈岩提着一盏的灯笼走到武澈身前引路,芍药连忙跟在沈岩的身边一同带路,武澈在他们二人身后走了几步,停了下来,冷声道:“皇嫂生产,本王去凑什么热闹?况且本王进宫是为了太皇太后崩逝之事,”他挥了挥手,吩咐道:“沈岩,你带着萧郎中跟着皇嫂身边的宫女去翠环宫救治皇嫂,本王去太皇太后那里。”
沈岩欲要张口什么,但在看见芍药焦灼的目光之后,咽下了呼之欲出的话,转身继续往翠环宫走去。
翠环宫,内殿。
浓浓的血腥味扑鼻而来,稳婆端着一碗熬得浓浓的参汤蹲在床头,心翼翼地喂着皇后景嫣。景嫣的额头上一层热汗,几缕发丝被热汗润湿粘在她的额头上。她的脸色惨白,手冰得没有一点温度,如同死饶手一样冰冷。
稳婆好不容易喂进她嘴里一些参汤,可转眼的功夫,喂进去的那些参汤又顺着嘴角流了出来,浸湿了她蜀锦制的软枕。
“皇后娘娘,”殿外传来一声矫揉造作的女声,接着走进来一个步态翩翩,脸上绘着精致妆容,贵妃模样的女子,稳婆识得她,她是现在后宫里边最得圣宠的廖贵妃,廖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