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晌午。
原定的进宫参加沈晏大元帅凯旋的庆功宴的时辰。
徐府,二房。
“官人,你瞧我穿这件衣裳如何?”张氏拿了一件深绿色的裙衫,在铜镜前比划了好一会儿,又问徐玉笙的意思。
徐玉笙已经换好了朝服,随侍方河正两手捧着他的乌纱帽候在一旁。
“夫人呐,你有那么多衣裳,怎么就挑不到一件你觉得好看的呢?”徐玉笙也很是无奈,他指了指张氏手中拿着的那件深绿色的裙衫,道:“你穿这件就行,深绿色,显得贵重庄重,你穿着正好。”
张氏纠结了一会儿,才唤了锦然进屋给她换衣裳。
片刻。
“方河,你去看看,问宁和霖辞那边准备的怎么样了,外头的马车都套好了,等夫人换好衣裳,咱们就出发。”徐玉笙道。
方河颔首,“是,大人。”
清月阁外面。
“姐姐,你准备好了没有啊?”徐霖辞顶着有些刺眼的大太阳站在清月阁的门口,万济一路跑着回了松江园取了把纸伞撑在了徐霖辞的头顶上。
清河伺候着徐问宁换好了衣裳,路过搁着纸伞的架子旁,清河道:“姐,外头日头大着呢,您要不要带把纸伞?”
徐问宁闻声侧目看向那个架子,不经意一瞥就看到了她第一次遇见赵承时的时候,他赔给自己的那把绘着一树海棠花的纸伞。
如今过去了这么多年,曾经送她这把伞的人也早已与黄土融为了一体了。
睹物思人,徐问宁的心情一下子就凝重起来。
“姐,拿这把伞吧?”清河略过那把海棠花伞,怕徐问宁看到那把海棠花伞睹物思人,心里难受,顺手拿了那把海棠花伞旁边的那把桃花伞。
徐问宁伸手指着那把海棠花伞,对清河道:“带着那把伞吧,那把伞更好一些。”
清河担忧道:“姐,您……”
“你放心好了,我不会看着这把伞而睹物思饶,”她弯了弯嘴角,冲清河淡淡一笑。
清河只得按照她的意思放下了那把桃花伞,拿了那把海棠花伞跟着徐问宁出了清月阁。
“姐,你终于出来了。”徐霖辞抹了把额头上沁出的热汗,又道:“咱们快走吧,爹爹和娘亲都在等着咱们两个了。”
徐问宁撇撇嘴,“走吧。”
自从徐玉笙冤屈平反又得杨毅赏识晋升了户部尚书之后,徐家的其他院里就一直忌惮着二房上下的所有人。
廖远清突然失势,被处决诛杀九族之后,相国陈荣就在杨毅心中失了信,虽表面上什么不,但是杨毅已经不把重要的政事交给陈荣处理了,陈荣的突然失势,让一直跟着陈荣身后谋生的徐玉司也一同失势了。
因为所有丝丝缕缕的关系,徐玉司受了牵连,连同雁峰侯府都成了杨毅最反感的人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