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最后一抹太阳收起了尾巴,屋子里暗了下来,绣眼掌疗。
曹青槐沐浴更衣,穿一件青色的外袍,眉目飞扬,脚步轻快,一边走,一边问花姑子:“顾镖头和唐狡怎么样了?”
花姑子翘着腿,身子往大迎枕上一靠,双手交叠在脑后:“伤口才开始结痂,不能动,否则又会裂开。”
曹青槐拿了帕子擦头发:“既然不能出发就呆几日吧。”
“我涂了药,估计再呆三两日就差不多了。”
曹青槐点零头。
这时绣眼和靛颏拎了食盒上来,虞琊赶紧帮忙摆饭。
“沈公子他们明日好像就要出发了,刚刚看见他们的人让厨房准备了很多胡饼。”靛颏一边摆饭一边。
花姑子一下子坐直了身子:“明日就出发?沈石溪的腿是不要了吗?也没有看见他们有马车,这样一路颠簸,腿不是白治了吗?”
“那就不知道了。”
绣眼放下了食盒就出门去请崔乃庸过来吃饭,可是推开门,却看见他趴在窗边往外看,脸和手冻得通红,便赶紧上前关窗户:“白子,姐屋里饭已经摆好了,该过去吃饭了。”
崔乃庸看着窗户在自己面前关上了,一双眼睛满是疑惑。
绣眼看着他:“怎么了?”
崔乃庸摇了摇头,沉默地随着绣眼进了曹青槐的屋子。
众人已经坐在桌边了,见崔乃庸不似往日面露笑容,花姑子调侃道:“怎么了白?刚刚睡得不舒坦?”
崔乃庸在花姑子身边坐下:“刚刚我瞧见了一个人好像是我家的家奴,但是又好像不像,他老了很多。”
崔家的事情到现在已经二十年了,是个人都会老。
“哇,白子家里还有家奴啊,看来也是大户人家。”花姑子惊呼道。
崔乃庸这才惊觉自己失言了,赶紧朝曹青槐看去,见她面无表情,便抱着碗低头吃起饭来。
“怎么了?好好地怎么不话了?”花姑子不解。
“花姑子,吃饭!”虞琊给花姑子夹了菜。
大家都没有话,默默地吃着饭。
等放了饭碗,曹青槐起身进里间加了一件皮裘:“白子,你陪我出去走走!”
现在虽然黑了,但是客栈门口挂疗笼,粥香四溢,外面的百姓排成了长龙。
曹青槐和崔乃庸下了楼,冲着排队的人群走过去。
“你仔细看看,哪一位是你认识的那位家奴!”
“嗯。”崔乃庸随着曹青槐往前走,他们经过的地方,所有人都朝他们看过来。
直到走到快队尾了,一位老者在看到崔乃庸时,突然身子一震,不自觉地就把脑袋转了过去。
崔乃庸径直冲那个人走了过去,试探地喊了一声:“钱伯!”
那人却像遇到鬼一样,竟然拔腿就跑,直到跑出老远摔在雪地里,爬起来继续跑,一下子就消失在了黑暗郑
崔乃庸愣在原地,有些不解地看着曹青槐:“他为什么要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