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瑾也不缺这钱,想着留在这儿待会失主前来寻着也好,便放了回去。萧洛也不甚在意,见她做了抉择便继续前行。
可……不过十来步,便见前方又落了几枚铜钱。
“这……”苏瑾不禁看向萧洛。
萧洛这回倒正了脸色,拾了一枚便继续前行。果真不过十来步又见几枚铜钱。
苏瑾亦拾了一枚起来瞧瞧,左翻翻右看看。只是这天下铜币大都一个样,也就只能分出个新旧罢了。
可这些都崭新崭新的,如何分得?苏瑾要了萧洛方才拾的那枚两厢一对比,竟看不出有何不同。苏瑾不禁大胆猜测道:“莫非他们运的是铜钱?”
萧洛不禁微微颔首,赞同道:“应是如此。”
只是为何要大老远地将这铜币运入山中?若要外出,不有银票吗?且如今天下太平,应不存在说什么银票铺户要倒闭一说吧?
萧洛亦是满心疑惑,见她望来,只微微摇头。他亦不知。
两人便这般继续走,一开始也见着不少只是初初十来布见到几枚,后面便要几十步方可见到几枚,在后些就几乎不见了。
如此倒也进一步验证了那几人抬得应是铜币。初时如山不累,便稳稳当当抬着,一枚不落。后期累了,不免左摇右晃落了几枚,在后些便更厉害了。
只是到底为何要运这铜币呢?
这一段路上,走走瞧瞧,后期念着事情步伐便不免慢了下来。寻到溯影他们时,他们早已处理好了一切。
见着苏瑾回来,溯流愤愤地敲了敲她脑袋:“好你个懒虫,竟这般会赖猫,一见着有事了便躲。”
溯流那手劲虽轻可敲上去也是真真疼的,苏瑾捂着自己脑瓜,另一只手拿出那根纸条解释道:“我没躲,给你们去寻好枝条了。”
“寻个枝条寻这么久,你傻呀。”溯流白她一眼,接过那根树枝,瞧了瞧:“倒也算个好的,正好用来立碑了,反正一时半会也寻不着木板。”
苏瑾本还有些小失望,自己寻了这么久的木枝眼看就要作废了,没想着还是有些用处的。
“只是……”苏瑾不禁望向那人,“公子不介意吧?”
“人家可是连尸骨如何都不在意之人,还在意个碑如何吗?”
溯流这番话又将那人脸激得涨红,本还想转过头给苏瑾道声谢的他,硬硬生生将脸移开,冷哼道:“溯流兄说的是,这些身外之物,我才不在意呢。”
苏瑾也不禁轻笑了声。暗暗腹诽:死要面子活受罪。
几人收拾完这一番后,天色已完全暗下。今夜月色皎皎,照着前方路途也算的上通明,加上有个熟人指路,倒也不难走。
“呐,前方便是我家了。”那人作势要推门引道。可手一推,便穿那栅栏而过,他有些失望地看着自己的手,无奈叹道:“倒是我忘了,我人已逝,何来家呢?”
倒是少有的语气低落,溯流不禁拍了拍他肩部,却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以示安慰。好似无话可说。
好在他人虽已逝将近一年,这屋中如今灯火不亮,院中一片荒草,应是无人居住。
溯影率先推开栅栏,只是年久失修,不免发出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