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啊!”新帝喝道。
“是。”李智上前一步应声答道。
“拟旨。”新帝扫视了朝堂下站着的大臣们一圈儿,刚刚还跃跃欲试要上前相助牟秉的人,都瑟缩地低下了头,“在京城及周边各郡县均张贴告示,今有意图祸乱朝纲之徒,故意制造恐水猫事件,造谣生事,煽动百姓。但凡有跟风造谣传谣者,一经查实,立即处车裂极刑,且刑人于市,与众弃之注1。”
“另,有举报豢养病猫之所者,赏黄金百两举报与豢养病猫一事有关线索者,赏黄金百两举报带头造谣生事者,赏黄金百两举报达官贵人、有功名在身之人,跟风传谣者,赏黄金百两举报普通百姓及家奴跟风传谣者,赏黄金十两。造谣传谣者不论身份高低、不论男女老幼皆处同刑,有为其求情者,处同刑。”
新帝说着,眼神在金尚书处停顿了一下,金尚书的眼神与新帝甫一对上,便闪躲开了,低垂了目光。
金尚书曾与在“神武门事变”中,被处死的前朝皇后及二皇子走得极近,历朝历代的朝臣多多少少都会站队,与未来可能的皇储走得近,有利有弊,很有可能是个押上前途性命的豪赌。
但一般的明君登基后大都并不会太过为难其他皇子的跟随者,当然,前提是那些皇子没有什么太大的威胁,且那些跟随者并不是心腹亲信。
所以,新帝也没有为难金尚书这类略有偏颇,却也四处讨好,左右逢源的官员。
还在新帝做定王之时,金尚书就把他的嫡三女送入了定王府,成了定王的侧妃。
这些人,为了仕途,为了家族利益,将亲生女儿当作物品送来送去,简直是禽兽不如!
而那些被送来送去的女人,在床上逢场作戏之时,又不知是作何感想。
新帝想到了张如君,又想到了他后宫里的那些佳丽们,想到他每天白日里应付完前朝鬼心眼儿一堆的大臣,晚上又要应付后宫那些满心算计的女人,各种各样的面具戴上换下,只有在正阳殿里,才能稍微喘上一口气,做上片刻的陈霆,不是定王,不是陛下。
他虽有纯王,有张诚,有李智,可称作知己,耳鬓厮磨的枕边却没有一个知心人,他再次羡慕起纯王来,也由衷地为纯王高兴,他又有了能倾心相对的挚爱,外面再累再艰险,至少还有一个卧墨池可以回,“卧墨池”,呵,这个名字取得有趣!
还有啊,据说那两个人在府里经常旁若无人地搂搂抱抱,坐大腿,高兴不高兴都要用亲嘴儿来解决,太腻歪了!
他虽未亲眼得见,但上元节夜宴上,两个人还未倾心相对,就已经拉拉扯扯、当众接吻来看,传言非虚。
啧啧,新帝不禁心里泛起一丝酸涩。
但更多的是高兴,纯王心活了,心动了,心定了,于纯王于自己都是一件好事。
纯王妃的身子虽说有好转,却也可能在一年半载内无法圆房,就算能圆房了,那副身子能不能承受得住生育的巨大消耗还很难说。
那个家伙原先还有两个通房,这下听说还要给散了,他赏的那十个西梁国美姬,也给送到了崇福庵里,送也就送了,不过是异邦的女人,可是他并不想纯王连个后都没有
头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