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三百零三章 挂彩(2 / 2)墨染梨香首页

到了医院下车的时候,终年感觉自己像是坐了一趟过山车,差点儿吐出来,把王给吓坏了,以为是撞坏了脑袋,脑出血了,直接又给安排了一个核磁共振。

然后是全身各种拍片,终年觉得自己受的辐射量一定超标了。

出了这种事,肯定是要通知家长的,终年没让王打给爸妈,本来就没什么事儿,就别让他们那么远跟着瞎担心了,直接给了她小叔叔的电话。

终年的小叔叔终子丰刚从中医大学毕业不久,就比终年大了八岁,现在跟着终年的爷爷在自己家开的中医堂里实习。

老一辈儿结婚早,终年的奶奶生终年的爸爸时才十七岁,而终年的爸爸在生她的时候刚满21岁,而且是中医世家,注重保养,全家看着都特别年轻,出去的时候经常让人认错辈儿。

终年的检查走的都是急诊通道,结果出得都很快。

终子丰赶到的时候,所有的结果都已经拿到手了。

终年的伤也就是看着吓人,其实一点儿事儿都没有,医生给开的活血化瘀的药水也没让王买,爷爷自己做的独家药膏最好用,费那钱干嘛。

王却坚持买了,“这个又不是你自己花钱,当然,也不是我花钱。下午咱们顺便把伤情鉴定给做了,这家医院就设有法医鉴定门诊。

“任蕾蕾这个学生太不像话了,刚开学才多长时间,出了好几码事儿了!”王气愤地说,“必须得给她个教训,不然往后更管不住了。”

“终年,你放心,以后我一定保护好你,这次都是我没有嘱咐到位,大意了。”王歉疚地拍了拍终年的肩膀。

“没事儿的老师,这种事,谁都预料不到。”终年笑笑。

“那个孩子啊在这片儿出了名了,我早就听说过,只是没想到,她到了高中居然还一点儿都收敛!”王丝毫没有给自己开脱,认真检讨着自己的错误。

“终年叔叔,真是对不起,让家里担心了。”王又朝着终子丰道了一遍歉。

终子丰特别疼这个侄女,简直是当亲妹妹来疼的,看着终年挺漂亮的一张小脸儿上青一块儿紫一块儿的,都快认不出来了,真是又气又心疼。

“我侄女从小到大,家里人可是没舍得动过一根手指头,怎么都到了高中了还能遇到校园暴力!”中午的医院楼道里空荡荡的,终子丰的吼声都传出了回声,“学校必须得给我们一个说法!”

“是,是,我们肯定是有责任的。终年的检查结果出来了,幸好没什么大事,就是软组织挫伤。”王不好意思得脸都红了,直笑着赔不是。

“就是软组织挫伤?没什么大事?你瞧瞧她的脸!”终子丰把终年推到王的面前,“一个小姑娘,你让她这样怎么出去见人?!以后万一留下伤疤怎么办?!”

“不会的,你放心,医生说了肯定不会留疤的。”王赶紧解释。

“你说不会就不会了?!”终子丰挺有点儿医闹的劲儿。

“小叔,冷静!”终年忙把终子丰拖到了门口。

终子丰虽然戴着眼镜,又长得白白净净,看起来斯斯文文的,性子却不像终子郁那么温润如玉,毕竟是年轻,没经过什么事,容易起急。

还跟着终老爷子学了二十多年的太极,手上很有些功夫,终年真怕他一时冲动把王给撂趴下。

“终子丰!”在人后,终年从来都是直呼其名,“这是在医院,你吼什么吼啊!”

“我”终子丰看着终年花瓜一样的脸,语气立马软了下来,“你,疼吗?”

“我没事儿!”终年板着脸说。

“都这样了,怎么能没事儿呢!”

看着终子丰眼圈儿都泛了红,终年有点儿不忍心再数落他,“哎,好了,好了,我真没事儿!”

“什么没事儿啊!哥和嫂子刚走没几天,你就出了这档子事儿,要是他们知道了,得多心疼啊。”

终年感觉终子丰再多说一句眼泪就该掉下来了,“那就别跟他们说!”

“那怎么行!这么大的事儿!”

“屁大的事儿!”终年说,“不就打了个架嘛,跟他们说什么。你小时候,隔三岔五就打一架呢,跟爷爷奶奶说过几回?还不都是我爸给你善的后。”

“你,你跟我能一样吗?!”终子丰说得有点儿底气不足,他年少轻狂时期的事儿,终年可是知道的门儿清。

“怎么就不一样了!”终年瞪着终子丰,“必须一样!”

“”

“爷爷奶奶那边我去说,反正,你不能私自跟我爸妈汇报。听到没有?!”

“行,行行,你说了算。”终子丰无奈地摊了摊手,从小到大,他都拿终年没办法。

“第一,我人没什么事第二,我爸妈刚到非洲,你跟他们说了,他们是回来还不回来?那不是干着急吗?!”终年解释道。

“也是啊。”

“你能不能过过脑子!”

“哎,你个小屁孩儿,怎么说话呢,我好歹是你长辈儿!要是你爷爷在,指定得教育教育你!”终子丰呲着小虎牙说。

“吓唬谁呢,你爸教育谁还不一定呢。”终年撇了撇嘴,“你走吧,我请老师和同学们吃个饭,他们跟着忙乎一上午了。”

“那我请他们去吃呗。”终子丰说,“这附近新开了个挺好吃的馆子,我跟朋友最近常来,正好还没带你吃过。”

“你冲我们老师刚吼了一通,一起吃饭不尴尬吗?!”终年横了终子丰一眼。

“也是。”终子丰想了想,“看这天儿要下雨了,我走了你怎么回去?”

“我送她回去。”终年刚张开嘴,身后就传来了一句话,扭头看过去,见刘默正大步走过来,很快就站到了她身边。

“叔叔好,我叫刘默,是终年的同学。”刘默说着朝着一旁抬了抬下巴,“我家的车到了,正好吃完饭可以顺路送终年回家。”

台阶下倚着车抽烟的一个中年人听到刘默的话,立马站直了身体,朝着终子丰点了点头。

终子丰也冲那人点了点头,看了看他旁边的黑色奔驰,又看了看自己的那辆桑塔纳,便对刘默说:“那就麻烦刘默同学把终年送回家了。”

“叔叔客气了,一点儿都不麻烦。”刘默说。

“那行,我就先走了,你们吃完饭也早点儿回家。”终子丰从手包里掏出一沓现金递给终年,“五千,你拿好,把老师垫付的医药费先给人家,剩下的钱请老师和同学们好好吃一顿,顺便帮我跟你们老师道个歉,刚才我有些冲动。”

“行,你回去开车慢着点儿,注意安全。”终年说。

终子丰正常的时候,行事作风还是有几分终子郁的样子的,毕竟是亲哥俩。

着着终子丰跑下台阶的背影,终年突然想爸妈了。

“叔叔再见。”刘默的声音打断了终年的思亲之情。

剪着短发,,一本正经挥着手的刘默,在眼前和墨不流的形象重叠在了一起,终年有种恍然隔世的感觉,门里面还有一个扎着马尾的茫茫。

这都什么事儿啊!

刘默干咳了两声,终年这才回过神儿来,“不好意思啊,我想事儿想出神了。”

“没事。”刘默低着头说,耳朵上还一点儿没有褪下去的红晕。

这点儿倒是跟墨不流很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