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个到的是扬灵轩,来了两个人,一男一女,天青色长袍,眉间各有三道艳丽的痕印,宛若胭脂点就,皆是灵气一旋的修为。
“晚辈刘竹,拜见灵元宗各位长老。”
“晚辈时月白,拜见灵元宗各位长老。”
“二位小友有礼了,就座吧。”七长老含笑冲二人点点头,丝毫不奇怪为何他们长老没来,也没有因为他们是晚辈而轻视。“二位小友少年有为,今年又是你们出战,看来扬灵轩对于二位果真是期望深厚啊,哈哈。”
那刘竹看上去不过二十出头,谈吐从容,即使面对这么大的场面也好似司空见惯一般,和长老回话时不卑不亢,浅笑着说道:“前辈严重了,能为宗门效力,是晚辈们福气。宗门需要,自然是义不容辞的。”
时月白更是脸色平静如水,坐下后便闭目养神起来。
崔长老有心于她说笑,“月白小友,五年前你们参加蔽宗的交流会时也是以灵力一旋示人,今日又是,就是不知小友的修为到底是多少啊?你们眉间的三道封印一旦解除,怕是当场的弟子们都不是你们的对手吧?”
“崔前辈放心,我等二人绝不会罔顾五宗规则的。”时月白何等聪明之人,当下明白他是试探自己的修为境界,筑基期之上的不可参加。
崔长老哈哈大笑道:“小老儿没有什么不放心的,小友年纪轻轻,但是办事从来不含糊,小老儿都是钦佩,况且扬灵轩我是知道,小友多心啦,我不过随口一说罢了。”
时月白清声道:“晚辈也是随口一说呢。”
说话间,阵法中又走出二十几道黑影,领头是两个人,一老一少。这些人清一色的男子,背负双剑,面色冷毅,动作整齐划一,沉默不言。
老者形体清瘦,双眼炯炯有神,一扫现场,鸦雀无声,他声音穿透极强,可裂金石,“五宗交流会,老叟再来讨教了。”
“云老大驾光临,快坐,快坐。”
那老者坐下后也如一把剑,背挺得笔直,他带来的另二十余人没一个坐下,站在他的身后,好像给人一种错觉,这些人都化成一把把宝剑,寂静无声,等待出鞘之日。
景年轻呼一声,“百元宗剑修。”
景珏了然点头,难怪这些人剑意如此之强,原来是百元宗弟子,这百元宗只收金系弟子,专一修剑,和灵元宗几百年来势如水火,哪怕是这种交流会上也是寸步不让,硝烟弥漫。
二宗的恩怨渊源难以考究,唯一可以确定的就是百元宗十分不好惹,这些弟子中随便拉出一个来都不可小觑。
旁人根本看不透他们的修为,倒不是说他们的修为远超自己,而是百元宗有一秘法,可以收敛气息,全部的气息,若不用神识探看,就好像没有这些人一样。这才是战斗中,最可怕的地方。
五宗已来其四,只剩下五纹阁迟迟不到,崔道友等久了不免怨言道:“五纹阁还是一点未变,非要人等,他们这个时候也不知道是在路上,还是刚出发呢。”
七长老道:“按约定的时间来算,是在路上了。”
“约定?狗屁约定,他们五纹阁什么时候重视过同旁人的约定了?”崔长老嗤之以鼻,看来对五纹阁是积怨已久了,他还要再说时,一道寒光直取面门。
崔长老慌忙一拍绿玉葫芦,葫芦口中射出一柄小剑,挡住迎面而来的飞刀。
“什么人?!”众人大惊,纷纷戒备起来。
“嘣!”
一声脆响,飞刀竟将小剑一斩两半,秋日天气,崔长老硬生生惊出一身冷汗来,亏得他及时掐诀施法,才将那飞刀折断。
截成两半的飞刀在地上跳动两下,飞回一只手里,只见章意靠在石柱上面露讥嘲,把玩着飞刀残片,不屑地道:“啧啧,我就说天宝宗都是属狗的,还是属黑狗的,就喜欢冲人背后吠叫,你有本事怎么不去我五纹阁山门前叫阵啊?看不拔了你的一身狗皮,添上茅草,送给你们掌门当贺礼。”
他一开口,句句字字毫不留情,恶毒至极,大庭广众之下将崔长老羞辱一番。
后者也是堂堂一派长老,何时受过这等气,当即站了起来,看架势是不肯轻易干休了,叫道:“你使阴招又算什么英雄好汉,有本事,你我打一场!”
“我才不和你打,今天这么多小辈在,老子可不想丢人。你一个手下败将,张狂不行了,你咋不飞到九天上别下来了呢?你这人也没什么意思,你打不过我就骂我,你要不要脸?”章意眼皮一翻,将飞刀残片揣进兜里。
崔长老怒极反笑,“口气不小,老夫何时成了你的手下败将了?”
章意还靠在柱子上没反应,一只手从身后卡住了他的脖子,指间闪着寒光,阴恻恻的声音在耳边响起:“现在。”
催命的阴风吹进耳朵里,崔长老浑身都僵了,怎么会有两个章意?脖子上抵着的不是一般的刀片,那刀发出的威力足以在瞬间破开他的肉身防御,直接威胁着他的生命。
“你,你会分身术?”
石柱上的章意消失了,那居然是一道残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