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让老板重新搬来两件酒,老板怕我们喝醉了没人给钱,硬是要我先付钱,王二不乐意了,站起来指着鼻子就骂老板。
老板也急了眼,骂王二这个畜生,欠大半年饭钱也不结一次!这时候我才知道,王二是这的常客,老板也是他的债主。
老板娘和我费了好大劲才把两人拉开,王二一坐下又是一瓶啤酒灌进肚子里。
“这老小子!以前他是我爸的朋友!算起来我还得喊他一声叔叔,开店的时候没钱,我爸给他找了十万块钱,又托人办手续才弄了这么个店,这会子跟我算钱,平时拿我摊上的菜啥时候给过钱了?”
“行了!少说两句!红马呢?”我又劝他喝了一杯酒,把话题岔开。
“那小子啊。也是个惹事的主!”
“怎么说?”
“那天他骑的摩托车你看见没?”
“看见了。”
“你猜猜多少钱?”
“多少?”
“这个数!”他伸出一只巴掌来让我猜。
“五千?”
“狗屁!电驴都要五千!”
“五万?”
“少了!五十万!一年保养维修的还要不少钱。”
“他上哪弄那么多钱。他爸也成了财主?”记忆里红马家和我家一样都是中产,不太可能他爸妈也下海经商吧。
“他爸倒是没成财主,倒是他,成了……”
王二身子向我着倾了过来,声音压得极低,用我刚好能听到的声音说:“成了本地帮会的副堂主,干些不干净的勾当。”
我愣住了,怎么也想不到,当初和女孩子讲一句话都能脸红的小男生现在过着打打杀杀的生活,我不禁想起有,那个也想走邪门歪路的年轻人,难不成又是生活?
“知道他为什么搞上这个?”
“不清楚,问了他也不说,平时见他、约他,你是不知道有多难。”
“张扬呢?”
王二又拿了支出来递给我,我嗓子不舒服就拒绝了他,他也没生气,往一个嘴里一丢,点了火狠狠吸了起来,烟雾弥漫,他眯起了眼。
“死了,具体的我也不知道。”
曾经一个活生生的人,就这么没了,再被我们提起,就只有这么一句话,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张扬的死,让我们两之间再次沉默,我喊老板娘端了两份炒河粉上来,说这老板娘,长得也还水灵,估摸着四十好几的人,看着像不到三十。
王二和她关系不错,一口一个刘姨喊着,刘姨笑着答应,还埋汰他和老板吵架,说是这样说,可是言语里尽是向着王二。
我们吃了河粉,把剩下的酒喝得差不多,王二吃的要快些,说是上个厕所去,却是进了后厨,而厕所则在出门拐角的角落里。
我等了几分钟,觉得不对了,便寻着过去,后厨不大,比一般的家里的大一些,两个伙计正在处理着鱼虾,一清秀的姑娘花着脸在穿肉串。
“姑娘,我一兄弟进来上厕所你见着没?”
姑娘抬头看了我一眼,或者说仔细打量才是,因为我是站着她是坐着,衣服又还穿着宽松,衣服里若隐若现的白花花,让我有些不自在。
她似笑非笑的问我:“王二?”
我点点头,她媚眼流苏的看了我一眼,然后用下巴颏指了指后边的杂物间。
我躲避着她肆无忌惮的目光,向杂物间走去,还没靠近就听见一声声浪叫。
我皱着眉头把耳朵贴在门上听了几句。
“你个死人!好几天没来!来了就和那龟孙吵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