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玛瓶从进初中开始,到事业单位工作这么多年,真正挽起袖子干农活的时间并不长,实际耕作经验基本没有。
毕竟是重新捡起农业这项工作,搞林业、养殖,她也只能算是半路出家。另外,她没有当过官,搞过管理。她也没有什么领导和管理的实际经验。
现在的农场,工作条件艰苦,农具她也没有使习惯,干活十分吃力。她以自己的技能和体能来估算工时,肯定是非常不准确的。
那些才招聘的这些堂客通过观察,暗中了解到蓝老板的这些软肋,只要有机会,就千方百计偷懒取巧。一旦抓住机会,有时还壮起胆子和蓝玛瓶讲嘴。
不过,有时也难怪那些堂客会讲嘴。蓝玛瓶安排不当、考虑不周甚至瞎指挥的情况时有发生。当这些堂客讲的头头是道的时候,把自己已经当成是老板的蓝玛瓶,那是有口难言,有气无处发,在众人面前十分难堪。
一天,蓝玛瓶巡视时,发现支付了青苗费收下的一小块辣椒地里的辣椒有点打蔫,有点气大了,把新招的查幺妹叫来训斥。
蓝玛瓶说道:“你看你施肥的这块地,辣椒蔫头耷脑这么严重,你是怎么搞的?”
查幺妹的了她一眼,说道:“我是个打工妹,服从命令是打工妹的天职,当然我是严格按老板你说的办的呀。”
蓝玛瓶有点生气了,说道:“我跟你怎么说的?难道是我哪里说错了?”
查幺妹显得很是不服的说道:“是你亲口跟我说的1比2呀!施人粪尿时,兑水比例1比2,这么浓,当时我就感觉水兑少了。”
蓝玛瓶柳眉倒竖,说道:“你既然知道水兑少了,为什么不加大兑水比例?”
查幺妹斜眼看着蓝玛瓶,说道:“我听说,你是农学专业的大学生,又是啥子水果办下海的,那说起来,你完全是个专家了。你现在又是我们的老板,你说的话,在我看来,那就是圣旨。
你说的那比例,我开始是认为不对,但是我又一想,万一你是用的什么农业高科技呢?
我一个农村堂客,啥都不懂,只懂个球。
所以我严格按你交待的办事。我们是:理解的要执行,不理解的也要执行。我没有错吧?”
……
开始好多天,蓝玛瓶不敢在看花寺里过夜,蓝玛瓶选择坐班车到看花寺,下午晚点坐班车回雾昌城。
交通费倒是节省了。但是班车走的全是颠簸的山路,速度慢。她到主公路站点下车,再走到看花农场,要走二十分钟左右。看花寺这一带,还没有摩的。到看花寺,还只能靠两条腿走路。
走到看花农场,已经是九点多十点了。好几次,蓝玛瓶悄悄躲在树后偷看,看见堂客们正坐在看花寺的门前,吹着牛谈着天。看见老板过来了,才作鸟兽散。
有次蓝玛瓶又见妇人在那里吹牛,气不打一处来,她小跑过来,发问道:昨天我安排的工作,你们做完了没有。
堂客们说,做了一些,说你安排的那些工作,就是精壮男劳力,也不可能在你规定的时间内完成。她们还要求重新修正一下完成的工作时间。
们们已经干了好一会了,现在太累了,正在休息。我们正等你来调整一下完成时间。
比如锄草,你要求我们那一块地要在半天锄完。别说半天,就是一天半也完不成,不信的话,你自己试试。
蓝玛瓶气大,又不输面子。“她,我试给你们看。”她赌气一试,锄了一会,看了时间,又简单算了下面积,要锄完那块地,真的是一天半也完不成。
这下老板的面子丢大了。
蓝玛瓶心想,还是应该坐摩的甚至出租车解决交通问题,早来晚走。不然,这些堂客那么轻松,我还要支付那么多的工资,太不合算。
既然下定决心搞农场,那我也顾不得什么面子了,我要亲自操刀,得把每样农活都试上一遍,摸清准确的工时,免得再次出丑。
大家都知道,农活操作千百种,要想什么农活都干一遍,要花很长时间和体力。
这样,她一个人又要考虑农场的各种杂事,还要自己干些农活,不停算计,一天就太忙了。根本就是顾了东就顾不了西,顾了头就顾不了腚。
回到家中,蓝玛瓶越想越不是滋味。除了安排这些堂客的活路外,还要当监工,看这些堂客是否偷懒取巧。熟悉农活的哥嫂现在也没有来。
自己还要跑市场,采购物资,考勤,买菜,做饭,联系车辆,收赊账。蓝玛瓶恨不得自己生出三头六臂。
蓝玛瓶一天屁股不粘椅,忙得团团转,把好些农场的经营大事耽误了。实在是受不了啦,这天,蓝玛瓶回家后,一屁股坐在沙发上,气愤地打电话给吴得西,要他必须找理由请假,随便爹死了妈死了的理由都行。或者干脆就和工厂办理个“两不来”。蓝玛瓶要吴得西和她一起到农场经营、干活,不然看花农场她就不承包了。
吴得西一听,这事能开玩笑吗?承包首付都支付了,该花的钱也花了不少了,那前面的投资不就打水漂了吗?难道两口子真的要去住集体宿舍吗?这堂客脾气大,意气用事,如果不答应她,她说不定真的会撂挑子。
算了!还是装病先请长假然后再走一步看一步吧。
第二天,蓝玛瓶租了辆小货车,和吴得西一起把一些衣服、睡觉的东西、可拆床等拉到了看花农场,找了一间静室住下。锅碗瓢盆放进了原来村小食堂的厨房里面。
夜间,蓝玛瓶听着周围的青蛙、竹鸡和不知什么动物号叫,再有呜呜的风声、树声,辗转反侧,好久不能入睡。
吴得西说:“反正你也睡不着,我们还没有在寺庙里面过个夜。要不干脆我们俩今晚啪啪一下,庆祝看花农场开张。
见吴得西的手伸了过来,蓝玛瓶一把推开,她坐起身子:“我这些天脚不沾地,臀不沾椅,顾了脑壳顾不了屁股,累得要死。你特么不体谅我,还想这等美事。
还有,你看这里,原来是什么地方,是寺庙喂。你特么跑到寺庙里来做这等事,你不怕天打五雷轰?
还有这窗,这墙,你和你的师兄弟来整的什么?到处漏风,墙内说话墙外有人听,大路说话草丛有人听。谨防隔墙有耳。你个傻瓜!”
吴得西瘫倒在床上,嘟哝道:“难道我们在看花寺住一辈子的话,那就要当一辈子的和尚、尼姑了?
我还听说过好多和尚和尼姑的香艳故事呢。在寺庙干这事有什么稀奇?他们干得,我们如何就干不得。再说,现在这里早已经不是什么寺庙了,是村小好不好?你哪来的这么多的规矩!”
他又尖起耳朵听了听,说道:“哎呀,如果外面真有人偷听,那还是很恐怖的!万一哪个突然发出点声响,把老子尿筋闪了,翘不起来,医不好的话,那我不成了太监了。
吴得西好像打了个冷颤,又道:“唉,算了,算了,好吓人喽。那还是睡觉。”
……
这下好了,蓝玛瓶的援军到了。
吴得西在工厂呆过,虽然也没有当过一天班组长,但经常听班长、段长、车间主任开班前会、班后会、大会、小会,安排工作,查找问题,提出解决方案等等,如果安排人的工作,套路他还是知道一些。
吴得西感觉要完成蓝玛瓶交待的任务,应该没有什么大的问题。尽管他也认为转行可能有点吃力,但他基本还有一些思路。
吴得西对农、林、畜牧业完全是门外汉,他就问蓝玛瓶,要做些什么工作、大概怎么做。吴得西在工厂还是养成了些好习惯,他喜欢记笔记。
既要当老板也要当邱二,毕竟是给自己做事,吴得西还是很上心。要办事情,规矩先行。他复印了好多单位规章制度,也针对农场的现状,想了好多天,选了一些,如考勤、工资、奖励、质量等等,修改了一下,弄了些制度,开始了班前会。
听到堂客们叫他吴总经理,吴老板娘,他心里也是美滋滋的。从来没有当过官的他,干事的劲头就更足了。
开会时,他背着手,踱着步,还真有点派头,讲的还有点头头是道。
他做的第一件大事,就是准备摸清做农活的工时定额。他按照工厂的经验,经常坐在山头左看右看,偷偷用秒表记时,计算堂客们的平均工时。他甚至还临时请些外来工,观察他们干活,进行各项农活测时。一段时间后,开始调整工时定额。
由于工时制定比较准确,安排完成时间就比较科学了。这下,堂客们才知道吴副总的厉害了。
新工时定额制定出来以后,蓝玛瓶专门开了一个会。
蓝老板的意思很明确,现在工时出来了,经过试行,很是科学,那么全体人员就必须按吴副总制定的来办。
蓝玛瓶的强硬表态:谁要完不成工时,谁要是找各种理由来讨价还价,谁要违反劳动纪律,谁不愿意加班,谁不服从安排,那咱们这个庙小,容不下大菩萨。那么就请走人,咱们另觅他人替代。
山区农村人能在本土本乡找到每月能拿工资的工作真的是不错了。再看到蓝老板一脸的严肃,看来是动了真格的了。这下这些堂客安分了,讲嘴也少了,也清楚一天自己能找几个工资了,干活的积极性还有点小高涨。
但是这样一来,偷懒的时间就少了,休息减少了,强度强度却增大了,天气恶劣时也得上工,人也感觉不自由了。堂客们心中的不满和怨气也在与日俱增。
吴得西手下是清一色的堂客,事比较多,怨气比较重。她们可能为了一丁点事情,或者一丁点利益,或许以前邻里有积怨,吵闹的事也时有发生,影响团结和干活。
但是吴得西又搞不清她们为何事在吵闹。看到吵闹,只能劝说或者干脆威胁双方当事人都要罚款。吴得西感觉自己却是黔驴技穷,处理的效果并不好。
吴得西这时想起一件旧事来。
有次他找班长去请假,在车间和办公室没有找到,一工友说班长好像去更衣室了。
刚走到车间更衣室门口,他看到门是关着的,他正要敲门,听到里面班长和秦烟洞两个人在小声交谈。
吴得西就贴在门上偷听,秦烟洞正跟班长说:“班长,安正长昨天到车间转了一圈,就悄悄骑着摩托车出去了。”
班长说:“谁家没有个大事小情的,这很正常。”
秦烟油却说:“你猜他到那里去了,他结果跑到离我们这5公里外的黑洋水库钓鱼去了。安正长下午下班前2小时才悄悄溜了回来。“
……
听到这,吴得西这才恍然大悟,是说不得班长神通广大,班组一干人的违规之举,他都了然于胸。原来是秦烟洞在给他打小报告。
如果有人对他不敬,他马上就可以指出那人犯过些什么事,这些事如果上报,当事人那是要吃不了兜着走的。一来二去,就是刺头,后来也对班长俯首帖耳。没有人敢惹班长,一个个都听说听教、不敢顶撞他了。
原来班长在我们中间安插有间谍!是说不得,秦烟洞一个工人,开始大家还以为他有什么来头。平日里,都是我们给班长敬烟,但是大家却看到班长经常还要给他递烟。原来是这么回事呀。
想到这,吴得西立即跑到蓝玛瓶那里。
“蓝总老婆,我问你个事?”
“吴总老公,看你火急火燎的,什么事?”
“我们请的这些个堂客,哪个最听话,家境呢,也最困难?”
“那就得数开始村里点名来的那个蓝严仙了,她公婆上前年死了,她公公脑中风卧床不起两年了,什么都要人服侍,娃二还小,一天好像还病秧秧的。
她老公前些年骑摩托车撞在一个突然掉头的出租车上,撞残了一条腿,走路不行,使不了力,农活没法干。
没有办法,后来她老公就在城边一家流水线边上可以坐着操作的企业打工。怎么了?”
“哦,还跟你一个姓啦,那就好。这个人我想起来了,我跟你讲……”吴得西凑近蓝玛瓶的耳朵讲了一通。
“你说得有道理,好主意。我先前怎么没有想到呢?是说这些个堂客办个事七拱八翘的,原来我们以前办事没有做到知己知彼。
好,我们接下来就想想办法,争取把她发展过来。”
晚上,蓝严仙正在忙家务。门上响起敲门声。她开门一看,是蓝老板。见是老板登门,蓝严仙兴奋得不知所措,忙让屋,端茶送水。蓝玛瓶在桌上放下了水果和糖果。
“蓝严仙啦,一笔写不出两个蓝字,咱们五百年前是一家。我就叫你妹子了,我来这里这么久了,也没有时间来看望你的家人,真不好意思。”
“蓝老板,你说的哪里话,我在农场上班,我一家人感激你都来不及,现在还劳你大驾,亲自上门看望,看来我不知是什么时候积德了哟。”
看望了下她公公,逗了会孩子。一会,两人都开始以姐妹相称了。两人亲密无间、坐在一根板凳上拉起了家常。
两人一吹就吹了个多小时,蓝玛瓶起身要走,蓝严仙说道:“姐,你对我和我家真好。我真不知怎么感激你。”
蓝玛瓶微笑着说:“别这么说,妹子。你跟着我好好干,你家会一天天好起来的。不过,咱们一家人不说两家话,我在这里办农场,我还有好些事需要你帮忙呢。”
蓝严仙有些惊讶,说道:“是真的吗?那你开口呀!你就不要见外了嘛,姐。”
蓝玛瓶垂下眼帘,稍一停顿,然后盯着蓝严仙的双眼说道:“这事啦,说难也难,说易也易。哎呀,算了,这事儿对你来说,可能有点难办,我真的还怕你拒绝我。那样的话,我好没有面子。”
蓝严仙恨不得把心都掏出来给蓝玛瓶,她着急地说道:“姐,你看你说的什么话。你真急死人了,你们有文化的人就是这样,说话拐弯抹角的,把我们弄得云里雾里的。哎呀,姐,我是那忘恩负义的人吗?姐,你快说吧?”
眼见时机成熟,蓝玛瓶这才悄悄告诉蓝严仙,如果那些堂客有什么不良的举动,希望她立即告诉她一声。当然一般的事情就算了,不过一定要严格保密。
“啊,姐要我办这事呀!”蓝严仙心想,要是这事被别人知道了,自己还如何在村里做人?她迟疑了一下,过了一会,她还是肯定地点了点头。
此前,蓝玛瓶真以为自己是老板,说话比较冲,加上女人都看不惯女人,好几个堂客对她都点不感冒。
看到吴副总到来,说话还比较客气,还经常讲点道理,会说个一二三。在村里,好些堂客好长时间没有看到过年轻点的男人了,都说男女搭配,干活不累,这些个堂客自然不自然就有点听他的了。
但说老实话,村里像吴得西这个年纪,还呆在农村的,几乎是绝迹了。
开始大家一看吴得西是老板,又是个男的,不太敢跟她开玩笑。吴得西是工厂来的,可能是习惯了,反而喜欢说点玩笑话,荤的素的都有,他想的是活跃活跃气氛。
有一次,吴得西倒背着手开班前会,说:“我一个大企业来的,原来都是操作和修理机器的,现在却成了红色娘子军中的洪常青,带领你们一帮娘们修地球,真的是没有想到。”
一堂客马上接了下句:“洪常青爱上了吴清华了哟,你敢不敢呦?”
吴得西假装正经地说:“袁大头,莫乱说,如果我被我堂客修理的话,老子要找你算账哟。
还有,你们看看,一个二个的,现在是农业产业工人了,着装要注意文明。上衣里面还是应该穿个兜兜,老挺起些葡萄米米在我面前晃,我有次盯着看,被我堂客看到了,她晚上差点没有让我进屋。“
一堂客笑着说道:“农村人自由惯了,你们城里那些女人,一天那两砣拿个兜兜来笼起,好些都挤成小包子了,难怪好多生了娃二连奶都没得。
再说我们山里人穷,买不起兜兜,吴老板看不惯的话,还是向蓝老板反映一下,买点乳兜当作劳保用品发放噻。”
吴得西一本正经地说道:“唉,你们别说,这个我还真是习惯,而且我还认为是个好习惯。不过,你们的合理化建议,我一定转告蓝总,免得她说我眼睛出轨,经常打眼睛牙祭。“
堂客们笑成了一团。
打这以后,不得了了,那些堂客看到吴得西,慢慢开始,什么话都说得出来了。
蓝玛瓶不高兴了,除了把吴得西吼一通,叫嚣要把袁大头等开除或者扣工资外,又没有其他办法。
一天那么多的农活,吴得西和这些堂客都还有用处,暂时还都不能得罪。
一次收割时,听到一个堂客说:“吴老板,你是有老板还是无老板,你是老板还是老板娘?
你一个老板被老板娘天天骂、天天吼,你如何受得了?我们还听个蔫老头说,老板娘还不准你在寺庙里上她身,你一个大老爷们,你的脸往哪里放哟?“
“哪个老头?他从哪听来的?“吴得西腰下一紧,连忙问道。
“哈哈哈,看来这事是真的了。反正你们的情话,有个老头路过时听到的。你们住的那个破庙,到处漏风,你们晚上要干啥事儿?只要你们一开口,咱们全村人都能听到。“这个堂客嬉笑道。
“娘希匹,是哪个骚喝喝的蔫老头来听墙根,你跟我说。老子看不修理他。“吴得西恼羞成怒地骂道。
“怎么了,吴副总,难道你还要对人家打击报复啊?你也太没有气量了嘛!
你还天天晚上跟她睡在一堆,成就不了美事,你好憋屈呦。憋久了可要憋坏身子哦。
要不我们的老公反正都没有在家,干脆你在我们中选择一个,重新组合成新的搭子,你看要得不?”
这时,一堂客把另一堂客往前一推说:“来了,吴老板,这个堂客经常在想你,凶前两砣还大,这个你要不要?”一席话,把一群娘们笑翻。
俗话说:三个女人一台戏,这戏就这么日复一日地演出着。
有天,蓝严仙看到周围无人,跑进寺庙,悄悄跟蓝玛瓶讲,查幺妹他们干活时,经常说些骚龙门阵。
蓝玛瓶开始觉得这个也没有值得大惊小怪的,自己在事业单位上班那时,只要男女混在一堆,颜色段子没有少听,成人玩笑也没有少开。
蓝严仙支吾半天才说,这些骚龙门阵好像专门是讲给吴老板听的。
蓝玛瓶忙问,吴老板什么反应。蓝严仙支吾半天又说,吴老板也跟他们一起讲,你一个我一个的。我听了都有点脸红心跳的。
蓝玛瓶气得暴跳如雷,当晚两人先是吵,后来两人还差点动了手。
看到蓝玛瓶平静了点,吴得西想了一下,走过来说道:“我刚才想了一下,我们也不要吵了。我晓得了,这事的起因了。
不是我说你,你找的什么人哟。叫你找个人来监视那些堂客。现在好了,你结果去找人来专门监视我。
我除了开点玩笑,也没有干什么出格的事嘛。这个狗X的烂堂客,专门还挑起我们两口子的矛盾,她是不是想把我们两个搞散伙?老子要去找她说理。”
蓝玛瓶这才一把拉住了他。两人这才算是和解了。此时夜已深了,两人也感觉乏了,这才脱衣上床睡觉。
事后,蓝玛瓶才想通了。找个线人,效果不好,反而把自己气倒了,万一把家庭整散伙了,就不合算了。
但她还是重新调整了蓝严仙的工作重心,要她主要收集那些堂客的情报。当然,吴老板如果真的出轨,有了确凿的证据,再来向她汇报。
蓝玛瓶慢慢也习惯了,也慢慢不太生气了,你还别说,玩笑每天在开,但是活路也开始顺溜了。
看着堂客们边干边笑,看着树苗、秧苗一天一天的成长,蓝玛瓶的心情慢慢好转,笑意也重新挂在了脸上。
只是不高兴的时候,她在心里恨恨的说:“袁大头,查幺妹,曾世莹,罗兜巧,你几个烂堂客,一天就说些骚龙门阵勾引吴得西。你们今后如果有什么小辫子被我抓住,要你们晓得老娘的厉害。”
……
蓝玛瓶先去查询了下当地的气象资料,大致预测了一下今年的天气。分析了下自己的优势是农学专业,看花农场离雾昌市近点,运输成本低点。种西瓜需要的土壤酸碱度、土质情况,日照、气温、湿度、水温、早中晚温差等天然条件与森林村差不多。
蓝玛瓶引进与森林村同种的西瓜品种的同时,另外根据种子商的推荐,试种了几种新品种,请专人负责管理。西瓜的底肥、育苗、定值、抗病、追肥、翻瓜等严格按蓝玛瓶的指导进行。
引进与森林村同种的西瓜品种后,蓝玛瓶选择了一大片树林少、砂质土、阳光足的地方,栽种下来。
尽管蓝玛瓶学的是农学,对特定品种的知识还是倍感不足。她到处找资料,找同事,找种子供应商咨询栽种、育苗、施肥、灭虫等操作的时机和方法,如何控制水、肥,怎么翻瓜等知识,并严格按要求进行科学作业。
由于海拔高,日照足,早晚与白天温差大,看花寺周围的气候和地理条件与森林村近似,当年的天气也与常年气象资料记录的基本一致。
夏天一到,看花农场出产的西瓜与森林村西瓜有得一比,色香味甜都不比森林西瓜差。
瓜香也怕巷子深,为了宣传需要,蓝玛瓶还给自己出产的西瓜取个响亮的名字—冷水爆炸瓜。
名字有了,她叫售瓜人也这么叫,争取一炮打响。另外蓝玛瓶脑袋一转,在废品收购点买了些废包装纸板,购了笔墨纸砚,也不管自己书法差不差,歪歪扭扭都写上 “冷水爆炸瓜”和销售电话,给每个销售大户扔块牌。在运瓜车厢的左右也挂上这牌。
不久雾昌市都知道了蓝玛瓶看花农场的这个西瓜新品牌。
看到广告,品尝过西瓜,好些商家专门开车上门来收购,刻包装纸板写的小广告,还招来些有私家车、有摩托车的人家上门来选购。
载种的那些西瓜新品种也喜获丰收,蓝玛瓶也给销售大户一家送去两个,请他们品尝,提意见。也放一点给他们代销,看哪种销路好,好决定明年种些什么新品种西瓜。
当年看花农场的又一重大项目是养鸡。鸡苗从福增村和陪督市场购回。不加饲料长得还是太慢,蓝玛瓶就先将鸡苗放在看花寺前原来村小修的厕所和猪圈里面,用饲料精心养殖。
小鸡长大点后,再送到马尾松林里放养,美其名为自然放养的冷水土鸡,冷水散养鸡,冷水乌骨鸡。
林地里,盖了些遮雨棚,周围树起两人多高的防护网。清理出来的鸡粪用作肥料。
为了掩人耳目,都在特定的时间喂养鸡饲料,这时路口蓝玛瓶还要安排人放哨,特别是怕客商来看到自己养的土鸡吃的是饲料。
葡萄园也建起来了,选种、嫁接了当地比较少见的外地优质葡萄,在精心的养护下,长势也十分喜人。
喜获丰收后,葡萄的销路也好。还叫个小伙计,到处贴了点小广告,欢迎进园采摘,一人20元随便吃,采摘价是每斤8元。
葡萄季还没有过,蓝玛瓶的葡萄就销售一空,有的品种都成了送礼佳品了。
销路这么好,主要是当时这些优质品种需要一定技术才能种好。这些技术,掌握的人很稀少。
蓝玛瓶还在林子里面栽种了少量外地优质桃子种苗。
水果销路好,得益于雾昌到各地的高速公路还没有通车,单线铁路也在建设之中。新鲜水果运到雾昌要几天时间,等运到时,品质下降厉害。
当时冷藏车也少,水果运输成本要高很多,等运到雾昌市后,水果价格近乎天价,问津者寡。
那个时候,雾昌的肉鸡,多是外地饲料洋鸡和饲料鸡蛋。雾昌的优质葡萄少、西瓜好品种除了来自本地的森林村外,其他都得从外地运进来。
看花农场的这几样拳头产品一问世,立即得到非常好的市场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