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兮轻声应了一句,“嗯。”却没有回头看云起。
显然知道来人是云起。
云起知道她现在心情不是很好,叫了一句后,就只怔愣地盯着许兮的侧脸。
娃娃脸瘦了,显得更精致了,却隐隐透着一股苍茫的病态白。
大病初愈,脸色都不大好。
此时,云起却分不清,许兮是病得这般惨白,还是被事累的这般苍白。
那边絮叨言的人还在继续,教室里也传来几许争吵声。
云起和许兮这处,却好似被隔绝开了。
寂静,在喧嚣更深处。
两人却不觉得尴尬,各自想着各自的事。
云起望着许兮,许兮仰着,看着她们。
这一刻,云起突然想起了诗人顾城的那首远和近:
“你
一会看我
一会看云
我觉得
你看我时很远
你看云时很近”。
你、我,云,远、近。
乍然一瞬,好似把许兮与自己的距离拉开了。
可许兮不曾看自己,她看着云自己不曾看着云,看着许兮。
似乎,又更像另一个诗人卞之琳的断章:
“你站在桥上看风景,
看风景的人在楼上看你。
明月装饰了你的窗子,
你装饰了别饶梦。”
云起望着许兮的侧脸恍了神,周围的喧嚣仿佛是外音,专注,迷离,思绪早已飞远。
九霄云外,是另一片。
那里没有喧嚣,没有许兮,亦没有陈懿,只有一袭浮云,一弯明月,一叶窗帘。
你站在楼上,站在桥下,站在窗前。
浮云在上,明月在上,窗帘在旁。
眼前有云,眼中有月,眼下有窗。
云是月中云,月是窗前月,窗是人间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