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哲奴连忙上前赔笑:“殿下,您有着最大的嫌疑,案子发生在轻车城,此乃下官职责所在,案子不得不审。还请殿下见谅。”
周启怒目圆睁道:“你没有听到刚才我说的话吗?”
“殿下说了什么?下官耳拙。”
“守备府也有很大的嫌疑,既然审我,那沙拔也要一同审了。”
沙拔激动地跳了起来道:“殿下,您不能把屎盆子扣在下官头上,此案与下官何干?”
“这不也有人给我扣屎盆子吗?”
“不不,殿下护卫的尸体留在现场,这是有证据的。而我守备府跟这案子有什么牵扯?”
赤哲奴嘿嘿一笑道:“殿下,还请移步至堂上问案。”
周启轻哼一声道:“我现在只接受你的闻讯,你若有三证在堂,证明我的嫌疑,我便跟你去衙署,没有三证,休想!”
赤哲奴面色为难地道:“这不是有尸体作为证据吗?”
“那我就问一问你。”
“殿下请问!”
“我杀巴斯玛的动机何在?”
“殿下昨夜与巴斯玛起了冲突。”
“我昨夜只是与巴斯玛比试了一场,这叫做冲突?况且我赢了比试,我何故再灭她一门?如果没有深仇大恨,有必要这么赶尽杀绝吗?”
“这......还需调查。”
“倘若真是我主使的,我会只派一个护卫前去?然后护卫死在现场,我都不去收尸,故意留下证据?”
“这......还需调查。”赤哲奴抹了一把额头的汗水。
“我前来明月国提亲,却故意犯下大案,然后将自己陷入险地?”
“这......”
“假如我想杀人,我不会买通别人作案,消灭证据?”
“这......”
“这么拙劣的栽赃手段,你都看不清,不事先调查清楚就来拿我,你当我是谁?”
周启自凳子上站起,咄咄逼人的气势,让赤哲奴有些不知所措。
但随即赤哲奴的表情变得坚决起来。
“殿下,要证据,那便稍等片刻。”
她转过身,高喝一声:“把人给我压上来。”
这时候,有几人压着一人,穿过人群,来到了赤哲奴的面前。
“殿下,泽萝您应该认识吧?您不愿去堂上问审,那我便将这里当做公堂。泽萝刚才给殿下通风报信,定然是知道这件案子的实情。你如实交代,殿下可曾指使手下杀害巴斯玛大人一家。”
泽萝虽然有些紧张,但目光却是无比坚毅。
“赤哲奴,你不要信口开河,以殿下的身份,怎么会做出报复灭门这等恶事。”
“不招,用杖刑,一直打到她招为止。”
不知在什么时候,已经准备好了长凳,就有人将泽萝按在长凳上,两人捧着两寸厚的板子分立左右。
“赤哲奴,你这是要屈打成招不成?你想将我置于何地?”周启眼神一凛,一股怒色闪现出来。
赤哲奴的眼睛狡黠地闪动着:“殿下,我审案是按照明月国律法,审的也是我明月国之人。您说不去公堂,我也依您,我都不敢动您手下一个人,殿下还想怎样?”
“我与泽萝达成约定,泽萝做我一年的老师。你敢动我老师一下,别怪我翻脸。”
赤哲奴脸色一变,高声道:“殿下不要欺人太甚,这里是我明月国,不是你在大平国境内,你可以为所欲为。我明月国国有国法,下官职责所在,这案子必须要审。给我狠狠打!”
赤哲奴话音一落,那两个执刑的人,手中的板子便轮番落在泽萝的屁股上。
那板子两寸后,一人高,由两个壮实青年奋力打下,以泽萝羸弱之躯,哪里扛得住。
泽萝痛苦的喊声落在了周启的耳中,就像一个个耳光打在他的脸上。
“赤哲奴,你胆敢打我老师,还想栽赃与我。我周启现在若是忍了,岂不是让天下人嗤笑我。余成宇,给我刺瞎这女人的双眼,让她有眼无珠。”
周启确实怒了,他被人栽赃,还在这里由这赤哲奴审案,已经够忍耐了。
但这赤哲奴欺人太甚,根本不打算给他留一点情面。
余成宇没有见过周启发这么大的火,即便前些时日,姜肃明伙同他企图杀害周启之时,也没有见他这样愤怒。
余成宇本是江湖人,这一生,不知有多少人死在他手中。他本身就不是能忍的人,从今早起来,他就憋了一肚子窝囊气。
他一直等着周启一声令下,杀个痛快,这才符合他的脾气。
既然周启发话,他无需再忍,腰间宝刀一拔,冲着赤哲奴方向就冲过去。
陈旭林及其兄弟们,死了一个兄弟,也早已按捺不住心中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