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年未曾有人提及这个名字,此言引得众人议论纷纷。
谁人不晓,当年太乙仙的首徒离染,超凡脱俗,品行高洁,是同一辈修行者的佼佼者,甚至无人能与之媲美。
却在封神不久,修行巅峰之时,犯下滔天大罪,在众派见证下,公然审判,太乙仙亲自执行十道龙戰之刑。
何等壮烈凄惨,恍如隔日。
离染便从天选之子的神坛,狠狠摔下,一败涂地。
时隔多年,众人早以为此人已死,却不想,再被提及时,恍惚看到当年陌上少年郎,白衣飒飒,剑随君子携风流,乱花飞过,片叶不沾身。
正当众人恍惚之时,传送阵微微晃动,卷起一阵狂风。
众人抬袖掩面,须臾,风平浪静后,仿佛天地万物静止于此刻,只见那带着面具男子,一袭白底银边劲装,高俊挺拔,他依旧是当年模样,眼落星辰,高贵清华。
只是,他黑如点漆的深色之中,再无当年的神采飞扬。
曾几何时,他分明是个如冬日暖阳般,清新俊逸的少年,法力修为更是登峰造极,使得见过他的人,都不由肃然起敬。
而面前之人,周身笼罩着一股凛冽的肃杀之气。
“离染,是你吗?”言战惊愕道。
众人见状,纷纷将目光望向一人,完全忽视一旁抱着花小暖的秦墨。
不少天泽宫弟子见离染归来,皆是满心欢喜,那曾是他们崇拜的离师兄,碍于现场来了太多其他门派之人,不便表露太过明显。
原本漫不经心的林瑄,提着裙摆便快步下台阶,与错愕的穆青对视一眼,然后同时望向面具后的深眸。
千言万语竟在不言中。
离染还来不及去回应,每个人对他或敌仇、或关切、或愕然、或喜悦的神情打量。
江幻阴森的目光,扫过突如其来的离染,傲然道:“既然敢来天泽宫,为何不敢真面示人?”
离染淡漠看他一眼:“上紫仙尊何时又用过真面示人?我这面具即便掩盖得再好,也不及上紫仙尊的人皮面具那般,从未被人真正认识。”
江幻目光微凛:“看来这些年,你这孽徒从未悔过,依旧如当年那般不可一世,那日雷雳台十道龙戰之刑,断送一身修为,竟还不能给你一个教训。”
离染嘴角弯起冷笑,然后乜斜看向江幻,“当日所受责罚,全靠仙尊落井下石,煽风点火,历历在目,自是痛定思痛,也让我明白一个道理,小人不可得罪,同样小人也不可饶恕。”
江幻闻言,阴沉的双眸,闪烁着一股无法遏止的怒火,似暴怒的野兽,狠狠盯着对方。
有人插话道:“话不能这么说,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言战则是和颜悦色道:“当年之事,也不能全怪离染一人,若是没有他及时力挽狂澜,恐怕也没有如今的太平盛世。”
江幻反驳:“言战仙尊,此言差矣,封印冥海与往生荒域结界之人,的确是离染,可若不是他私自放了那些妖物,又怎会被其利用,险些酿成大祸?”
林瑄隐忍片刻,终究是忍不住,上前道:“上紫仙尊,难道当年的十道龙戰,还不够吗?”
穆青见状,忙拉住情绪失控的林瑄,示意她不可对仙尊不敬。
江幻阴冷的双眸,微微眯起:“林瑄,若不是看在太乙神尊的面子上,方才你的无理,我完全可以定你个藐视仙尊之罪。”
林瑄恼怒上前,离染一手拦住:“够了!”
江幻见林瑄不再多言,毕竟他时常要来苍穹山取尤溪龙潭之水,与林瑄免不了打交道,也不想把场面弄得太难看,于是又道:“你以为是我在为难他吗?这里可是天泽宫,离染不请自来,你们师父不在,我自是要出面询问此人来意。”
林瑄正想说什么,离染打断道:“仙尊所言极是,我也不想与众人多说废话,此次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