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是出乎意料,也是意料之中,第二日的月晕比前一日更甚,又在子时顿退,但仍旧风平浪静。
半山别院灯火通明,倾山请来的臆馆表演精彩纷呈,整座山都回荡着喝彩和戏乐声。
客套交际如丝竹乱耳,虎眼带着大批理言堂弟子乘此机会广结众人,盛鼎和四国当家畅聊许久,乐池穿着五福吉装陪同在旁,宛若娇艳的蔷薇花。
“听闻虎眼堂主之前也去了蛊谷?那是个什么地方?”和晨风素来关系好的世家人,一把拉住了晨风,忍不住旁敲侧击起来。
“说来惭愧,我在蛊谷是一点忙都没帮上。”大病初愈的晨风开始装糊涂。
“这怎么可能,莫开玩笑。”
“不是开玩笑,当真如此。我一入蛊谷便中了蛊毒,九死一生,堂主也够呛。都说那边是南疆蛮夷,我看不是,分明厉害得很。”
“这这这……他们当真如此凶悍?怪不得会惊动掌门和凰女啊。”
“那倒不至于,掌门他们也是循着虚塔前往的,你也知道现下虚塔开放实在难测,只是恰好在蛊谷汇合了。”
“那在蛊谷到底发生了何事?”
“倾山公事咯。我在那边真的是一直深受蛊毒所扰,根本自顾不暇。你看,我这才刚恢复没多久。”晨风开始装心口痛。
“……那,那凰女呢?这般喜事,凰女不来?”
“凰女不在倾山是常事。”
“掌门成亲,哪能算常事?”
“成亲再大,也大不过虚塔稳固啊。”晨风不耐烦了。
忽然他们感觉后颈发凉,回头一看,虎眼正冷冷地扫着他们。晨风立刻捂着不存在的心口伤处遁走,世家之人也讪讪自罚一杯,赶忙开溜。
月夜淡去,第三日,晴空朗朗,整个半山腰再度熙熙攘攘起来,各人赏花观武摩肩接踵,无波无澜。
申时,宴席开席后布鑫、布森、布淼、永久瑶不约而同齐聚天启堂内占卜台旁。
“山腰一处别院的禁制被瓦解了。”永久瑶一日一夜未眠,终于是在那处后院墙角发现了问题。
“是被瓦解,不是破坏。”她强调再三。
布鑫、布森、布淼交换了下眼神,“瓦解”意为兵不血刃、可以不惊动任何人,那必是对倾山万分熟悉的人才做得到,而且灵力修为不低。
“可能探得从何方而来?”布鑫问道。
“由南向北,再折返。敌友不明,此人似不在占卜盘中任何一位。”永久瑶道。
“南泫蛊谷,北渊孤城,折返东泱倾山?”布淼琢磨了一下,合上根本不扇风的檀香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