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萨丁出事了?!”
一种从未有过的焦虑淹没了宋白,他连忙抓住主任,想要问个明白。
主任道:“宋先生,您放松,放松。”目光却依然在躲闪。
怎么可能,书里的萨丁明明挺过了这场灾难,他后来还上了战场,与他那个战神雌父达成了和解,怎么可能因为他的提前到来就……
这是一种前所未有的复杂情绪,有懊悔,有愧疚,有不甘……
主任急得额头上生了一层冷汗,宋白是宋家的最珍爱的雄子,即使双亲去世后,他哥哥依然把他搁在掌心里面宠,而这家医院就是宋家的产业,现在宋白的雌君失去了腹中第一个孩子,不伦是谁来报信都少不得遭到爱子如命的雄虫谴责。
受谴责事小,要是让雄虫负了气,刚愈合的伤口又崩裂开,这可不得了啊。
主任深吸了一口气,“宋先生,我慢慢说,您别急,千万别急。”
“我能不急吗?他到底怎么样了?”宋白深深闭上眼睛,压抑怒气。
主任连忙安抚道:“宋先生,这次是我们医院办事不利,没能保住您的孩子,孩子会再有的,你千万别气坏了身体……”
宋白猛然抬头,脚步顿住,“萨丁没事?!”
主任呼吸一滞,生怕雄虫是怒到极点,他小心翼翼道:“贵雌君身体尚可,就是受到了太多刺激,才导致这胎没稳住。”
听手术的主刀大夫说,雌虫身上有不少新旧交错的伤痕,可是现在谁家雌虫不是这样?也没听说谁光因为受伤太重就流产的。说到底,还是雌虫自己没本事,才没能保住这一胎。
“医生,谢谢你们。”
出乎意料的,宋白突然鞠了一躬,主任吓了差点跳起来,“别,别,这次是我们办事不——”。
啊?
主任才反应过来,宋家的小少爷是在道谢。
难道……这是在为他们保了雌虫的命而道谢?
嫁给宋少的雌君,上辈子是修了几辈子的福气啊。主任长长一声叹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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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后,贵宾特供病房门口。
萨丁真的太安静了,宋白连续三天中午来到这里,但萨丁的任何举动都没发出过声响。
融合了记忆,宋白越发清楚自己与原主性格有多明显。他本性懒散,除了在意的人或事,其他一切都毫不在乎。而原主性格外向,奔放热烈,爱广交朋友,爱新鲜刺激。他始终没想清楚要怎样解释性格突然由动到静的变化。
这个虫族世界,他可以谁都不在乎,但不能不在乎萨丁。
书里,宋白是萨丁一见钟情的丈夫。书外,他又是宋白唯一会感到亏欠与愧疚的角色。于情于理,他都要与萨丁相见。
但是,作者、穿书,这一切又过于匪夷所思。这种情况,让一向习惯于运筹帷幄的宋白第一次感到棘手。
“谁在外面!”萨丁一惊,飞快关掉军部的任务简讯。
被发现了,宋白尴尬咳了一声,走进去:“是我。”
“雄主?!”萨丁警惕的眉立刻化作欣喜。
他掀开被子就要下床,突然脸色一白。
“伤还没好……”宋白赶紧上前去,想要制止。
“是,奴知错,请雄主责罚。”萨丁扑通一声跪到地上。
他崭新的病号服上血迹清晰可见,那是未愈合的伤口反复裂开造成的,尤其在袖口处,鲜红还在扩散,格外刺眼。
宋白脑中一片空白。
眼前的人经由他亲笔创作,而这也是他第一次亲眼目睹到,自己任性的逃避给这个活生生的角色,造成了多么大的伤害。
注意到宋白发愣,萨丁嘴角苦涩,他迅速把那块血迹藏起来,颤抖道:“对不起,雄主,是奴污了您的眼,鞭子就在桌上,请您狠狠——啊!”
一个天旋地转,萨丁轻喊出声,本来还在等待身体落地的重伤与疼痛,没想到却落在一片柔软的床铺上。
他悄悄睁开眼,对面宋白一瞬不瞬地看着他。
萨丁呼吸一滞,直视雄主并不是一件很礼貌的事,可是在雄主望过来又没有回应,同样不合格,这一瞬间,他也不知道要怎么做了。
还是萨丁先忍不住,他微低着头:“雄主,医生把情况告诉我了。这一次流产是我没有足够小心,更没有注意身体检查,军团里对我的停职处分刚刚下来,书面文件两天后会到。”
说着说着,还是抑制不住的激动:“雄主,这一次我会承担起全部责任,感谢您的宽容,甚至愿意为孩子去销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