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又笑了:“放肆?好吧,便是我放肆,你又能如何?”
文永昌气得一句话也说不出,转身就要开门出去叫人。
但门不知道何时已经被人从外面锁起来,他心下暗惊,转过头问道:“你是谁?!你究竟想做什么?!”
女子慢慢转过身,笑着看向他:“多年未见,我来找文公叙叙旧。”
文永昌看着那张脸,那张萧鎏霜的脸,忽然惊叫一声:“鬼啊!”
他用力地拽着门,想往外逃,门却丝毫不动。
萧鎏霜好笑地看着他的动作:“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文公这是做什么?难不成,心中有愧?方才你那一番话,可是大义凛然得紧呢。”
文永昌却好像被吓傻一般,嘴里直念叨着鬼。
萧鎏霜有些不耐烦了,她站起身,施施然走到文永昌面前,文永昌被她吓得往一旁狼狈地退去,最后摔在了地上。
“你怕什么。”萧鎏霜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文永昌浑身发抖,最后在她面前跪下,老泪横流:“女君!老臣…老臣只是迫不得已啊!老臣当年真是…真是不得已而为之!”
“我看文公这些年靠着尹家,过得也很是滋润。没了叶家,还有尹家不是吗?”萧鎏霜缓缓道。
文永昌的手有些颤抖,他唤了一句:“女君…”
“如今陈国都传你文公是书画大家,一画值千金。”萧鎏霜继续说道,“可惜世人都不知,文公还有一手绝技。文公能仿天下人的字,若非本人,都不能分辨,包括当年骓阳君叶怀虚的字。”
文永昌心底里升起一股寒气,脑子里只有一句话,她都知道了…
“老臣…老臣…”他向萧鎏霜叩着头,“老臣真的是…别无选择啊!”
“所以你就仿了小叔叔的字,伪造出他和雍国密谋的书信,和尹家,和皇族,一起害死了他!叫他背负了千古的骂名,死在火中,尸骨无存!”这一刻,萧鎏霜眼里流露出刻骨的恨意。
文永昌的脊背深深地弯了下去:“他们抓了下臣的独子啊,下臣子嗣艰难,四十上下才得了这么一个儿子!下臣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他死啊!”
“所以你就做了一个叛徒,你就害死了提携你的骓阳君!”萧鎏霜厉声喝道。
文永昌羞愧欲死。
萧鎏霜恨声道:“像你这样的人,还敢称什么大家!文永昌,你该死!”
“是...下臣罪无可赦...”文永昌跪在她脚边,不敢辩驳。
萧鎏霜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将口供写下来。”
文永昌一时还不明白她是什么意思。
“将你当初做了什么,如何陷害我小叔叔的,都一一写出来!”萧鎏霜眼神肃杀,“若是少半个字,不止你的命,你儿子的命,统统都别想要了。”
文永昌声音艰涩:“若我真如女君所说的做了,只怕京都之大,再无我文家的立足之地。”
萧鎏霜慢慢走回书桌后坐下,然后缓缓启唇:“倘若你不做,你和你儿子,便活不过今日。”
“想来,案子已经开审了吧。可惜,文公今日是赶不到了。”
文永昌猛地抬起头,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是你做的,我儿失手打死张胜一事,是你谋划的。”
“不错,”萧鎏霜爽快承认。“可惜,你知道的实在太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