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沈毕之也明白,就算自己当日没有把话说到那个地步,静心和这沈府和自己到底也不是一路人。
一声轻叹,沈毕之出了房门。
一路纵马入宫,沈毕之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天,似乎更暗了。
传旨的人说的十万火急,千钧一发的,好像晚了一步就会火烧眉毛一样。
可是,等到小太监把沈毕之引到乾坤殿门外,却被告知女帝饭后身子不适,这会正在午睡。
女帝在睡觉,哪个不要命敢进去通报?
故而,沈毕之只能等着!
沈毕之暗骂了一声娘。这也就是女帝召见,若是换了旁人,沈毕之早就甩脸子走人了。
站了大概有半个时辰,沈毕之一开始还只是在心里疯狂吐槽女帝的种种行为,现在已经在考虑自己怎么倒下去比较像是冻晕过去了。
应海端着托盘从殿内走了出来,看见沈毕之,似乎很是惊讶,“沈大人什么时候到的?”
沈毕之尚未开口,应海又对着门口的小太监斥道,“你那眼睛是摆设啊?沈大人来了,怎么不通报一声?”
被点到的小太监诚惶诚恐,结结巴巴地说,“陛下……陛下在……在……在午睡……奴婢不……不……不敢打扰!”
“沈大人冻出个好歹来,要了你的命也赔不起!”应海冷哼了一声,又跟沈毕之告罪,“手底下的人没有分寸,怠慢沈大人了!”
“海大总管严重了!”沈毕之连忙摆手,“毕之也是刚到。”
沈毕之无意中一瞥,正好看见应海手里那漆金的托盘上放着一只玉碗,而碗中还有吃剩下的半碗血燕。
“圣上可是醒了?”沈毕之若无其事地问了一句。
“不曾!”应海摇了摇头。
女帝既然未醒,那燕窝粥又是谁喝的?总不能平白无故只剩下半碗吧?
既然女帝已经醒了,还吃了燕窝粥,那应海又为什么会说女帝没醒呢?多自相矛盾啊!
可若说应海会犯这样的错误,沈毕之又是不信的。
除非,女帝根本就没有睡,等是女帝让等的,剩下的粥也是女帝故意让沈毕之看见的,应海不过是听命行事罢了。
心中百转千回,沈毕之突然明白过来,今天的一切不过是女帝为了敲打自己。
应海把托盘递给小太监,对着沈毕之笑得亲切,“沈大人随我来!圣上睡前说过,如果沈大人来了,到室内等着就行!”
便是再亲近的近臣,也没有不经通传就进君王寝宫的道理。
沈毕之心里咯噔了一声,连忙笑着摆手,“海大总管打趣了!既然圣上未醒,毕之身为臣子,理应在外等候。”
“沈大人又不是旁的臣子!”应海笑着,来牵沈毕之的衣袖,“圣上早有吩咐,沈大人还是别让咱家为难了!”
应海若是来牵自己的手,沈毕之也不能保证自己会不会不着痕迹地躲开。可,应海这个人高明就高明在这里,他来牵你的衣袖,你怎么也不能好意思甩开吧?
应海说了这样的话,沈毕之也不好再拒绝。而且,她直觉殿内肯定还有其他的招数在等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