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学斌拿手机拨通顾北的电话:“我这周六去晴川面谈。”
顾北说好。
顾北回到宿舍的时候,马如龙正在抄小纸条。
整整一个学期,马如龙就没好好上过课,考试全靠小纸条,按照他的说法是大学的老师们都是傻帽,每天上课只会把课本上的条条纲纲按部就班的讲一遍,几乎没有一个能够有所阐发讲得生动盎然的,至于对真理做出颠覆性的探讨和追求,不能说没有,而是绝了种,既然如此,学生上课干嘛?如果仅仅是为了应付考试,期末考试把课本从头到尾一遍,平时就没必要听老师们的唠叨了。
“哟,马爷,大晚上的您老可真忙啊,在干啥呢,作弊?”顾北拉了一张椅子坐过去,调侃道:“这不太好吧,你可是堂堂的重点本科大学生。”
“这你就不懂了,从小到大老师都告诉我们,考试的时候不要紧张,以平常心对待,像平时做作业一样就成。这样不对吗?”马如龙叼了一根芙蓉王道:“更何况连孔子都说,今日试,今日弊。我只是把咱们圣人的思想发扬光大而已。”
“哟呵,可以啊马爷,抄袭还给你抄出了新高度。”
“马爷我这是给后边来西泽读大学的孩子指一条光明大道,读大学干啥都行,就是千万不要为了当什么尖子生把青春给废了。”
“这番深刻理解从哪里来的?”
“说实话,刚来西泽时我也雄心勃勃,对学习抱有热情,上了几次课后,我就改变了这种想法,因为老师们只会把课本照本宣科按部就班的讲一遍,可是课本上的知识是真理吗?不是,是迎合,是陈词滥调,是虚情假意,就算我们努力上课听讲,回头考试打了满分,可是又怎么呢?过两月全忘得一干二净,我们的思想依然没有得到启发,我们还是一群考试机器,出了社会之后,是不是公司老板发一张试卷,我打了一百分,他就让我升职加薪,走向人生巅峰呢?”
马如龙吸了口烟,叹息道:“西泽是慕道圣地,只是思想的圣殿里充斥着生活的奴才,俗人当道,混世者成了主流,当然,这么一棍子把大学打倒也不客观,多少有个把追求的老师,否则大学岂不是如同公共厕所一般,产生的都是形而下而没有形而上的东西。或许等我们只有滚出大学才明白一个道理,大学是一所培养太监的地方,它阉割的是思想。”
顾北靠在椅子上说道:“我怎么觉得你的想法过于偏激,把培养思想的重任交给老师本身就是一件不靠谱的事,追求真理就意味着孤独,这玩意儿随不了大流,从梭罗的人生经历可见一斑。”
马如龙“嘿”了一声:“看来咱哥俩也有意见分歧的时候呀。”
顾北笑了,搂着马如龙的肩膀道:“咱们求同存异嘛,不过马爷,咱得重操旧业了。”
“您的,掌柜的干活,我的,苦力的干活,说,啥事?”
“我想弄林国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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