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樊茹怡是陪她一起下楼的，只是没出电梯而已。

“沈素铭。”

“他也在这里？”

“学校副校长，我的领导。”

“为什么会这样？”

“他说他不是因为我才到这里。”

“你信吗？”

“今晚之前一直信！”

“为什么？”

“我得不到的，别人也别想得到。这句话你听过吗？我刚刚在他的眼神里感受到的，是摧毁，他想毁了我。其实，他们已经毁了我了。”

杜衡说着，眼泪不争气的掉了下来。

在黑夜里，闪烁着。

“衡儿，你打算怎么办？”

“离开。”

“可以吗？”

“我其实早就做好了准备，我会告诉他们，这是我的决定。”

那一夜，未眠，直到早六点，她俩才进入梦乡。

杜衡觉得她并没有夸大，不是她矫情，是如今她的生活已经被他们打了烙印，他们是在改变着她的生活，她的一切。

九年前，她家庭和谐，即便在叛逆期对父亲不满，但却还是被他们深深的爱着，她是健康的，是完整的。

后来呢？

她遇到了一个男孩子，她喜欢她，喜欢了好久。

可他呢？

九年了，整整九年了，忽远忽近，若即若离，一次次让她充满希望，然后再狠狠的失望。

她开始怀疑自己，怀疑爱情，怀疑一切，是的她才是那个病态的存在，她自卑到了骨子里，再没人知道的角落里，她一缩再缩。

当时年少，大家都问对方说，你喜欢的，和喜欢你的，你选择那个？

有人信誓旦旦的选前者，杜衡是不是选了后者？

当时，她也有选择喜欢自己的人。

原以为，那是对他人的救赎，对她自己的救赎，对爱情的救赎。

原以为，她失去的会以另一种方式回来。

后来？

只是陷入更深的泥沼罢了。

一次，两次。

爱情？信任？尊严？

到今天为止，她输的一败涂地。

真希望一切能从高一的是时候重新开始，她不喜欢李霰，喜欢一个满眼都是她的男孩子，他们可以一起大学，然后像其他人一样，顺顺利利的走向婚姻的殿堂。

她也好想高三的那个教室里没有和任何人说话，他们那一年只学习，她和谁都没关系。

管他谁有病没病，她可以一直没心没肺。

她还会有一群哥们儿，男男女女，他们多年以后还是后联系，不是现在这样，见了谁都要被问一句，“你和他怎么样了？”

一觉睡醒，一切都重新开始，该多好啊！

“杜衡。你还在睡吗？怎么不回我微信消息？”

电话响起，杜衡睡眼朦胧。

“李霰，怎么了？”

听到声音，杜衡倒是清醒了一点。

“我今天打算过来，陪你啊？”

电话里，李霰挺开心的样子。

“你到...到哪儿了？”

“在车了。两个小时后见，我们城区见，我先不回学校。你赶紧微信啊！”

不等杜衡回复，李霰已经挂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