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辛妧婥被人救走,本打乱了颜黎漾的计划,颜黎漾命令全城缉拿辛妧婥,但辛妧婥已被陈觅迩安全送到了边境,暂被楚淮独孤朗保护。
但这偏偏激起了颜黎漾的怒意,两日了全无消息就可能再也找不到,颜黎漾看着师仲柯,简单一句说道:
“颜阜昭和南凤国联手要攻打我!”
师仲柯并不意外,如果楚淮出现,这也是早就想到的结果,颜黎漾却显得尤为淡定:“姐姐,你猜他们会先攻打哪里?”
“我不知道。”她冷漠道。
颜黎漾手指沾了杯中的茶水,在桌上横横竖竖画了几道,指着一处道:
“滨城,一个能阻断京都和外围军队最好的地点,如果打通占据了这里,他们的军队可横跨南北之势,是不是一个很好的攻打之处?”
颜黎漾却又轻声一笑:“我已在滨城布下天罗地网,你猜他们会不会赢?”
师仲柯闻言虽不语,但颜黎漾说的丝毫不差,滨城的确是一个好地方,这个滨城是最佳地势。
但她担心,楚淮和颜阜昭会如何打算,此战定不会简单,如果真能打下滨城定是极好,如果攻不下来,便是节节败退。
颜黎漾手指将水痕抹的干净,“姐姐,如果我们二人联手,木元国必定是囊中之物,不过你不愿也没关系,我不会勉强姐姐,但我会永远把你绑在我身边,你逃不走。”
师仲柯只觉得浑身发怵,颜黎漾的话显得十分诡秘,颜黎漾淡然起身便离开房间,门口的侍卫将门紧锁,挂上了铁链。
……………………
此刻的颜阜昭看到辛妧婥无事,就放心许多,但辛妧婥太虚弱就昏倒过去,楚霄告诉他,辛妧婥腹中有了他们的孩子,这一刻颜阜昭心里多了一份牵绊,他也有了更大的决心,一定要夺回木元国,护他们周全。
楚淮看着地形图,道:“滨城横跨南北,地势极佳,七日之内如果要打下来,再好不过。”
“这里易守难攻,如今那里兵力充沛,要打下来,不会太容易。”颜阜昭说道。
独孤朗目光闪烁,看着地形图喃喃道:“滨城……”
颜阜昭又道:“从汉峪关调回的二十万军队可先从中调取五万,我会和汉峪关的两位将领前去做先锋探路,劳烦太子殿下和钧翊将军以做后盾。”
“好,即可整兵,一个时辰后出发滨城!”楚淮决然道。
独孤朗表情沉重,他盯了地形图许久,心思飘忽不定……
两个时辰后。
颜阜昭马上一身戎装,带领五万精兵到达预定地点,但在下令攻打之前,颜阜昭抬头看着不远处高巍的城墙,城楼之上“天楚关”三个大字赫然在目。
颜阜昭狐疑的转向同行的独孤朗,“钧翊将军为何改变主意,要放弃滨城转攻天楚关?”
再整兵之时,独孤朗突然提出了不可攻打滨城的话,他临时决策要攻打天楚门,并且还要亲自前来加入前锋军队。
独孤朗说道:“滨城虽横跨南北,但我们不知道木元国如今的兵势分布如何,即使我们攻下滨城,如果后方军队调兵不及时,很容易被前后夹击,再难逃出,选了天楚关是因为天楚关难攻难守,但占地势优势,如果夺下这座城,后方军队有足够的时间粮草供给,天楚关就可成为我们在木元国的一处驻扎之地。”
独孤朗话落,颜阜昭恍然大悟,天楚关的确是一个不错的驻扎之地,但转念一想:“即使是天楚关,钧翊将军也不必亲自做先锋,这毕竟是木元国的内乱,本该我亲力亲为。”
“因为师仲柯在里面,”独孤朗的眼眸里隐含一丝温婉,颜阜昭一惊偏头问道:
“钧翊将军和师仲柯相识?”
“她是我结发妻子!”
独孤朗心中愤慨,三年之久,他心里在无他人,永记得他的结发之妻是她。
颜阜昭无比震惊,当即便明白了一切,如果仔细看来,脉儿和独孤朗的确相像,怪不得师仲柯百般隐瞒,只因他儿之父是独孤朗。
“那在此谢过钧翊将军!”颜阜昭不在意他们的儿女情长,他的视线看向天楚关,下令道:“出兵!”
顷刻间,颜阜昭和独孤朗持刀而上,几万精兵壮阔冲击,天楚关内备战已久,城门大开准备迎战,黑漆漆的重甲从城中不断涌出,两军交融,仿佛雷电交加,兵器撞碰,银光与血色飞溅,人马嘶吼之声划破上空。
独孤朗看了看这个情形,看来天楚门也是不打无准备之仗,从城中不断分出几批重甲兵汹涌而出,独孤朗的黑铁煅剑,狂撒鲜血。
木元国宣政殿内,一个侍卫跑进来禀报道:“禀报殿下,三皇子带兵攻上上了天楚关!”
“天楚关?”颜黎漾抬眸,闪过一刹那的惊讶,“哼,竟然没有去滨城…”
“传旨,调兵两万支援天楚关,死守城门!”
“是!”
颜黎漾转身看着身后的地形图,目光如铁钉定在天楚门之处,喃喃自语道:“天楚门…是要寻驻扎之地嘛?”
半个时辰已过,颜阜昭汗水涔涔,盔甲上沾染了黑红色的血迹淌下来,笙旗一个接一个的倒下来,横尸数不胜数,颜黎漾杀出一条后退之苦,步兵将他掩护其中,颜黎漾看见了独孤朗的身影,喊道:
“敌军数目不明,这城攻不进去!”
独孤朗狠厉之气聚集在目光之中,他也发现了,天楚关城内已经出来了三批重兵,而每出来新一批精兵,就回往城中撤回一批兵将,独孤朗察觉,天楚门在用车轮战,打算拖死他们!
但车轮战在这般下去,他们的五万精兵也绝对拖不到明日,就会筋疲力尽,无力再战,独孤朗朝着颜阜昭逼近说道:
“他们打算拖死我们,不能这样打下去,得断他后路,从荆棘丛绕过去围城!”
围城是最快的办法,但荆棘丛绕路需要骑兵也要两个时辰,颜阜昭看了看骑兵说道:“我带骑兵过去,你能坚持多久?!”
“步兵抵不过他们的重甲兵,最多一个时辰!”
颜阜昭咬牙道:“好!”
颜阜昭举起骑兵军旗,上马挥旗高呼:“上马!随我走!”
骑兵仅剩不到五千,颜阜昭要带着骑兵一个时辰之内穿过荆棘丛,脚程要加快十倍,进行围城,方可为独孤朗腾出更多的时间交战。
独孤朗一刀斩下,一个又一个的重甲兵被一刀封喉,鲜血四溅,独孤朗握紧了刀柄,咬紧牙关再次冲向混乱之中,今日天楚门务必要攻下!
颜阜昭带着骑兵也并不顺利,骑兵战马脚上的铁掌虽不会被荆棘丛所伤,但铁掌链会被荆棘枝刮蹭勾住多次,战马前行艰难,颜阜昭见此,不能越拖越久,看了一眼望无边际的荆棘丛下马吩咐道:
“下马!清荆棘!”
颜阜昭忧色,一路斩断荆棘丛边带马前进虽加快了几分速度,但一个时辰却越发紧张。
“禀报殿下,三皇子带领骑兵前去荆棘丛,已派兵前去阻拦!”一个将领铿锵道。
颜黎漾看着日晷的时辰,从容不迫,道:“撤回来!”
将领一怔,“撤回来?殿下…”
将领以为自己听错了,如果不拦截颜阜昭,他们就要围城了。
颜黎漾眸中微露和意,“让他们去围城吧,越快越好。”
“…………”将领全然不懂,让他们去围城?
颜黎漾又道:“去支援天楚关的两万精兵退十里,没有我的命令,不得前进天楚关半步。”
“殿下,那天楚关城内还有我们的重甲兵,如果被攻破,…”
“传令!”颜黎漾斥道。
侍卫浑身一颤,这样的命令无疑会把天楚关的兵闷死在城中!
颜黎漾从容自如的表情,没有丝毫波澜,他只看着日晷上的影子,一点点的移动着…
独孤朗上气不接下气的喘息着,他看着城中不再出兵了,便知他们也拖不下去,或者就是颜阜昭已经断了他们的后路,独孤朗望天看了看烈日,时辰差不多了。
独孤朗挥刀直下,刀剑在他手中犹如活物,挥洒自如,刀刀不落空,刃不见白,他耗费的力气并不影响他的冲锋,他高喊道:
“鸣战鼓!攻城——!!”
战鼓雷鸣,响彻人耳,也振奋人心,战鼓响,冲锋杀敌!厮杀声更甚,地上的尸体越来越多,鲜血渗透到泥土之中,逐渐犹如泥泞。
直到一声撞击破门之声,只见天楚门的城门打开了缝隙,几万步兵蜂拥而上,独孤朗也跟在其中一举冲了进去,然而厮杀终不止,但独孤朗强将手下无弱兵,攻进城中更如野兽之战,杀戮见血更厉。
僵持了不知多久,西边的火烧云越发如旧,颜阜昭见到独孤朗赶了过来,看到他盔甲和脸上的划痕也知道他荆棘丛过的并不容易。
“他们还有多少人?”独孤朗巡视了一眼四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