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原报了信就会军部了,三爷眯着眼,若有所思地说:“怕不是越老板吧,之前越老板就跟我说想见见大哥呢。”楚辞点了点头也没当回事。
梁愿很少出门应酬,一来他极其讨厌这种明着是吃饭背地里不安生的饭桌,本来燕城的地界除了他老子就是他说了算,虽然有总督么,可是流水的总督,铁打的梁帅,这位爷虽然凶神恶煞了点,但是只要你不在燕地的地界上惹事或者招惹他,他也不管你,甚至还能让燕地三城成为北方少数几个未经战火的地方,所以在百姓们的心里梁帅府的地位要比总督府高。这二来么,自从梁少帅娶了媳妇儿每天几乎雷打不动地回家吃,如果不忙的话,能中午回家吃饭他都巴巴地赶回来,军部的人私底下都说他怕老婆,所以出去聚餐也都礼貌性地问问他,有时候甚至连问都懒得问了。所以想来这次也是跟这个多年未见的救命恩人一起吃饭了。
这次三爷还真没说错,来找梁愿的就是越犹怜。
越犹怜下了黄包车,抬手展开羽毛扇放在额前挡着太阳,小声抱怨着:“诶呀,这是什么鬼天气,都入秋了日头还这么晒,都给我晒黑了。”
黄包车夫也是个嘴甜的,瞧着这位身子娇贵的漂亮爷笑着说:“您一看就是从外地来的吧,这都说秋老虎、秋老虎,这虽然早就过了尚无的,可是日头还足呢,过几天才能真正凉快下来,您瞧瞧您这周正的模样,生的也贵气,有顶大的福气罩着呢,肯定晒不黑!”越犹怜听得高兴,嘴角微扬浅笑,给了赏钱,黄包车夫见着赏钱又说了几句吉祥话,高兴的走了。
越犹怜翘着兰花指,用三根纤纤玉指捏住扇子,扭着比女人还细的杨柳小腰就往军部里头走,却被门口的警卫拉住了。他合上扇子,凤眼一勾,没好气的说:“军爷,麻烦通报一声,我找你们梁司令。”越犹怜生的本就是极美的,一双凤眼放着勾人的眼波,樱红的唇勾勒出娇媚的弧度,藕荷色的长衫衬得皮肤如雪,她的手也是保养的极好的,宛如汉白玉雕似的纤长玉指捏着扇子,轻轻地点了点脸颊。
门口的警卫都是这几年换的,看着眼前这人生得极为美艳,一时分不出是男是女,又生了怜香惜玉的心,不好去为难,可又不能让这人进去,警卫们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可是警卫长眼尖啊,立刻笑着说:“哟,这不是越老板嘛,您等着,我这就让人去通报。”当年谁都知道这越老板跟司令关系不浅。
梁愿正坐在桌子前,把腿翘到桌子上看着大帅的信,司徒原站在窗前往下看,一脸看好戏的样子,冲着梁愿一脸坏笑着说:“诶,你猜谁来了?”
梁愿抬头,眼里闪着星星:“我媳妇儿?”
司徒原一脸嫌弃的看着不成器的梁司令:“您能别老在我这个孤家寡人面前显摆么,臭不要脸!”
梁愿刚想说什么反驳,就被一阵敲门声给打断了,司徒原一脸坏笑的冲着他说:“你马上就知道了。”
梁愿冲着他翻了个白眼,把腿放下来坐正:“进。”
警卫进门立正说:“司令,越楼的越老板越犹怜找您。”
梁愿听到这个名字微微皱眉,对警卫说:“知道了。”见警卫出了门,梁愿看着一脸得逞了的司徒原,叹了口气:“走吧,该来的总该来。”
司徒原拍了拍梁愿的肩膀,语重心长的说:“准备做好回家跪搓衣板的觉悟!”梁愿气的愁容散尽,直翻白眼,长腿一扫踹在了司徒原的屁股上:“滚蛋!”然后边穿军装外套边小声嘀咕着:“我媳妇儿温柔着呢。”
梁愿出了军部的门,看见越犹怜,立刻挂着带着些兵痞气的官方的笑:“哟!这不是越大美人儿么,您什么时候回来的啊?”
越犹怜见着他跟以前一样调侃自己,立刻勾着一双凤眼儿,展开手中的羽毛扇掩面轻笑:“您还是这么爱调侃犹怜,梁少帅,哦不,现在该叫梁司令了,您可是让我好等。”凤眼轻轻一瞥,勾起千娇百媚,含着碧波荡漾,有意无意地看了一眼旁边的警卫,嗔怪着。
梁愿立刻意会,立刻假意训斥警卫:“一群不长眼的东西,仔细瞧瞧这是谁,越楼的越老板,正经的名角儿,是在上海滩见过大世面的,平常人想见都见不着,马尾儿穿豆腐——提不起来!下次见到越老板都机灵点,麻溜的来报告听见没?”越犹怜听了这话微微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