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小明坠入海中，海浪拍下，却被狂风倒卷，他悲戚，他恼怒，多年对正派的愤恨再也压不住，或许，他已不想压制。

“是，我是封印妖魔供师尊吞噬，但我只对邪祟出手，未害无辜！”

“是，我是役使过使魔，可我从未掠夺过灵力、资质！”

“是，我是眼睁睁看着他们滥杀无辜，以人为皿，以妖炼魂，可他们已经神魂俱灭，我为什么还要以卵击石出手相救！”

泪水滑落，与海水一般腥咸，少年胡乱拍打着海浪，叫喊道，“我抱着小虎四处求医时，你们在哪里？却指责我正邪不分！”

“我被逼学艺死战邪魔时，你们在哪里？却指责我助纣为虐！”

“我叛出师门发出求救时，你们在哪里？却指责我欺师灭祖！”

“就因为这个不死的魔咒，被日夜不停的夺舍、试验，那些器具、阵法、刑罚，你们试过吗？”

“我从未奢望过长生不老得到升仙，哪怕只是做个凡人，可以说死就死，不再苟活世间，我就心满意足！”

“道长，我也想知道，神魂禁锢于此，是否还能复活。”

张小明放弃挣扎，朝海底坠去。他仰望着光怪陆离般雷电照映的海面。

除了那人，除了他引兵来救，除了他面露疼惜，可，他为什么说我父亲修邪被逐族，说我因魔纹被族人追杀？

既然如此，你为什么要放我一马？要知道，我宁愿被带回、被判罚、被镇压、被诛杀，也不想再如此，孤魂野鬼般，孑然于世。

我不想知道父亲如何，我也不想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如此，我只想知道，可不可以叫你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