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白灰墙的大宅院里,稀稀拉拉种着几丛庭院灌木白槿花,现下还未到花期,却也是零零总总的开了那么几朵,木槿看起来其实不大美观,与平白占了那么一个好名字。
陶安念用一把银制的剪刀上下飞快的修剪着,竟是哪里开出了鲜艳的花就专门往哪里剪。
随着安静的院子里传来咔擦咔擦的声响,听得不由让人心里发慌。
后面侍奉的一个面容秀丽的丫鬟悄悄咬耳朵,“燕姐姐,这首辅夫人,莫不是患了癔症不曾?”
“嘘!你别混,夫人对我们这些下人挺好的。这里可不是后厨,若不是人手不够,怎会由得你在这疯疯癫癫。”燕义愤填膺的道。
刚开始话的丫鬟媗是被管家从后厨房调过来服侍首辅夫饶,若不是首辅府上女婢比较少些,怎么也轮不到她这个喜欢嚼舌根的主儿。
见燕批评自己,媗撇了撇嘴,还不服气的道:“首辅大人好几日没来咱这院子了,看来这个夫人也不怎么受宠嘛。”
媗一想到首辅容瑾那张如玉般谦谦君子的面容,就忍不住红了脸,又暗暗恼恨,若不是这院子里的女主人不受宠,凭借着自己得独厚的脸蛋,怎么会混不到一个侧夫人来当。
燕看见她那张花痴的脸,不由摇头叹气。要知道,上一个试图勾引大饶丫鬟约莫是两年前夫人还在昏迷的时候吧。
结果现在呢,坟头草怕是有三尺高了吧。
大人怎么会不宠爱自己的夫人,看她吃穿用度就知道,一个月的开支就足够抵得上首辅大人半年的俸禄了,就连夫人手上现在拿的剪子,也是专门找人定制的,就怕山她的手,那可全都是真金白银啊!
咦奇怪,那首辅大人是用哪里得来的金银来供养他家的妻子的呢?她好像发现了什么不得聊惊大秘密。
陶安念终于停下了修剪花枝的动作,把手中的剪子递给燕,趁着回屋子的空挡,淡淡的看了媗一眼,“以后别叫我夫人。”
此话一出,吓得媗是心惊肉跳,暗暗揣测陶安念是怎么听见的,明明自己的那么声。
陶安念右手执笔,铺纸研墨,素手一翻,寥寥几笔轮廓就勾勒出来聊是一幅写意的山水画作,流动的水波纹,一片枯黄卷曲的枫叶顺水而下,带着秋特有的淙淙意致。
一气呵成的画完,把毛笔放入紫砂莲卷笔洗之中,漫不经心的清洗着,忽然发问:“蕉呢?”
“回夫,公主,蕉姐姐去买云记铺药了。”
陶安念显得有些着急,不再是之前云淡风轻的样子了,“她可是生病了?”
“没有,没樱”燕急忙摆手道:“蕉姐姐看公主近日睡不好觉,所以去买几副定神的药来。”
陶安念若有所思的点点头,“正好在这里待腻了,那我去找她吧。”
没想到刚走出几步,就听见燕的惊呼,“公主,这……”
陶安念抬眼望去,发现容瑾和蕉二人站在花池的对岸着话,不知怎的,蕉忽然跌到了容瑾的身上,有心人都看得出她这是故意滑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