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泽语从桌上拿起剧本,递给罗哲。
罗哲瞟了几眼,大概讲的是阶级矛盾的电影,随口道:“有差别吗?一部电影赚的钱能有多少,对你来说。”
况泽语点上一支烟,苦涩的说道:“不是你教我的吗?精英用反精英的噱头来赚非精英的钱,是绝对只赚不亏的。我一直以为你说的是错的,没有人会那么傻,事实上我已经投资过很多这一类的东西了,一直觉得我不中用的老爹竟然生起了让我继承产业的念头,所以有多赚你知道了吧。”
罗哲沉默。
况泽语深吸一口烟,不知道该怎么形容,“或许我们不该以朋友相称,精神导师?我或许要这样叫你,实际上你让我很痛苦,在遇见你之前我前半生过得都还不错。”
罗哲沉默。
是的,人们从小受到的教育往往是丑化富有的人,而罗哲在很早的时候就发现,往往这些人反而更加纯粹没有心机和城府,阳光和开朗,做着公益事业有着爱心。
他们不用为了各种复杂的目的闪烁其词,左右逢源,貌合神离。
更不会被教导要做一个有出息的人,尽管在大多数人的父母看来挣一大笔钱被很多人知道就算出息。
他们往往只是为了世间最单纯的快乐而活着。
卵巢彩票,罗哲这样称呼这一类人。
“你想说什么?”
罗哲没有兴致在这里继续呆下去了。
“或许我要写一本书,写出我是如何的邪恶。”
况泽语始终抱以不平,尽管被蒙在鼓里的人不是自己。
罗哲不置可否,如果况泽语感染了血疫诅咒的话,或许会是一个英雄,他或许还抱以怜悯,但自己早已经失去了同情心。
“早就有人这样做过,但结果很不理想。你有听过说过夏洛蒂勃朗特吗?”
罗哲打量着周围的风景,后面那座建筑像是宫殿一样。
“写简爱那个么?”
况泽语不解,记得这是童话一般的故事,并不像是那种离经叛道的角色。
“没错,那你是否知道古斯塔夫勒庞。”
罗哲站起身来准备走人。
“没听说过。”
况泽语不明所以。
“那就对了,真相对大多数人来说都是吃不消的,比起造梦者,煽动家无论在哪里都不受待见,我活了快三十年只学会到一件事。”
罗哲套上自己的灰色大衣。
“是什么?”
况泽语十分好奇,他很早就意识到,因为在学校里上了十几年课,也不如跟这个男人聊上几句。
“尊重人保持愚昧的权力。”
罗哲深信不疑,就像海明威说的一样,人只花几年就可以学会说话,但却要用几十年来学会如何闭嘴。
鱼线晃动着,貌似有什么咬住了饵料。
“你真是一个可怕的男人。”
况泽语吸着烟,不过也正是因为如此,才会和他有所交集,或许在他看来自己只是一个利用对象,但不管怎样都好,已经无所谓了。
“我最近都没有出门,那些我发给你的怪兽视频,或许不是做的,我知道这听起来很疯狂,世界在发生什么变故,小心一点,我找个时间也要去弄些家伙。”
况泽语无端产生这样的联想,或许是hnt幻象的原因,但直觉预感到要比这严重得多。
“喷火器。”罗哲这样说道,“你或许需要多种类型的武器。”
罗哲回想起萨曼莎以及不断喊着神圣的怪物。
没有时间可以久留了,有人正在捕杀自己,随手顺走一个苹果拿来啃后,罗哲离开了这座城堡。
这座城堡目前来说极其坚固,但随着血疫的爆发,将会被逐渐瓦解。
罗哲这样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