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为什么脑海中不断闪现夜瑶刚刚离开时的眼神和背影，她竟有些微微的心酸和心疼。

她从来没有真正怪过夜瑶，他是天界战神，而她是魔，诛杀她是他的职责所在。

只是，她不想现在的平静和美好被破坏，她舍不得老爹，舍不得哥哥们，也舍不得风十一这样肆意潇洒的人生。

她自问从未做过丧尽天良的事情，一步步从仙界走入魔界也只是情势所迫，每个人的选择不同罢了。

她希望师兄和师姐能理解她，可最终呢，师兄死了，师姐……

风十一闭上眼，眼前浮现的就是仙魔大战之时，白霜迟刺向她胸口的那一剑。

心……很痛……

喝着喝着，风十一感觉到眼前的模糊，泪水早已充斥了眼眶。

一旁的怜香看着有些不忍心，夺下风十一手中的酒杯，“小姐，时候不早了，怜香伺候你休息吧！”

风十一保留着自己最后一丝清明，推开怜香，扔给他一锭金子，“不必了……”

踉踉跄跄的推开门，却意外的落入一个熟悉的怀抱。

竟然没有走。

风十一生气的推开，“你怎么还没走。”

夜瑶皱眉，“你喝醉了。”

风十一扯住对方的衣领往怀中一带，咧着嘴笑道：“我醉不醉又与你何干呢？陌染仙君，你什么时候这么闲了。”

夜瑶顺势将风十一抱起，“你喝醉了。”

这一会，风十一并未反抗，“你是不是一直都知道我并未失去记忆。”

“夜陌染，为什么还要来找我，我所欠下的债，难道随着上世的离开还没有还清吗？”

“夜陌染，好歹我们相识一场，为什么你就这么狠心，你知道当我被流光琴束缚的时候，我在想什么吗？我在想，去他妈的天界，没有一点人情味，后来当师姐那一剑刺来的时候，我……”

夜陌染抱着风十一往回走，静静地听着她说的每一句话。

他知道那时候的她心如死灰了。因为被流光琴束缚的魂魄如果自愿放弃重生的机会就会落到九幽炼狱，在那里经受炼狱之火的煎熬，然后真正消散于世间。

风十一说着说着，最后就只剩下夜陌染三个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