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霜迟依旧冷清，推开风十一，往前走了两步，“既然是来赎罪的，为什么不是先回青丘？你现在是带着陌染君来我面前炫耀的是吧！你肯定在想，看啊，我又找到了新的庇护所，青丘算什么！”

风十一边听她的话边摇头，“我没有，师姐，你明知道我不是这样的。”

“那是哪样，白九悠，你说啊！为什么这么多年对青丘不闻不问，你知道我一个人撑着这偌大的青丘有多辛苦吗？他们都说你死在忘川涯了，可我就是不信呢！”白霜迟走到一边的案几前，那里静躺着一方锦盒，双手轻轻的摩挲着，“流火天光还在等她的主人，可它怎么知道，它早就被主人抛弃了，就像当初抛弃青丘一样。但是看着它，至少让我清楚，你一定还在这世间的某个角落，我不知道自己该庆幸还是该恨你，白九悠，你为什么要出现？为什么现在才出现？为什么……”

白霜迟一声声的质问如同一把锤子，一次次狠狠地捶打她的心脏，痛的不能自己。

当锦盒被打开的那一瞬间，流火天光扇就这样静静的躺在里面，失去了往日的神采，再没有灵力的流转，就像一把普通的团扇，因为她的主人现在也只是一个凡人了。

“师姐，当年我被斩荒所伤，确实已经死了，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何会带着记忆重生在凡间。”

往事欷歔，提及就是痛。

“当初我以为是你……是你用斩荒杀我，重生归来，我想你一定是恨透了我，我也再无颜面见你。”

“白九悠，你觉得我会对你动手？”

“在那样的情况下，你杀我也是应该，如果我是你，我一定想杀了白九悠。”

“可我不是你，白九悠，我不是你，我从没有想过伤害你，哥哥拼尽全力用生命护着的人，我又怎么会动手呢！”

这一刻，风十一再也忍不住，扑进白霜迟的怀中，放声大哭，“对不起，师姐，对不起，我错了，我错了……”

白霜迟依旧很平静，可语气算是软了下来，看着扑进自己怀中的人，脖子上还带着血痕，眼神也不似刚刚的疏离，“小九，你确实错了。”

风十一一直在白霜迟的怀中哭泣，白霜迟终于忍不住像以前一样，将手放在她的背上，慢慢的摩挲着，“忘川涯上，墨凌依趁我不备控制了我，而她变成了我的样子，那一剑是她刺的，可小九啊，我们也不能怨她，是哥哥对不起她，是我们青丘对不起她！”

“师姐，师兄那么好的人，怎么会对不起墨凌依？”风十一抽抽噎噎，泪眼汪汪。

“你稍后去含光居看看，所有的一切你都明白了。”

含光居是白璟行的住所，风十一有些疑惑，为什么师姐让她去那里。

“那墨凌依呢，她还在青丘吗？”

“从忘川涯出来，她就被带回鸟族了，听说已经疯了，被关押在鸟族禁地，谁知道呢！”

“师姐去看过她吗？”

“她杀了你和哥哥，虽然我不该恨她，但我也做不会假装去关心她，即使她曾经是我的嫂子。所以，白九悠，你到底明不明白，在我心中，你才是我的家人，不要总觉得自己无依无靠，像个流浪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