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次事件后,除了教堂的人事变动,连那时候城主也被少有地剔除在权力的圈子外。
新神官的来临就注定,单靠个人或家族的能力无法隐瞒真相。
不管内心对于信仰的坚定与否,导致圣职人员死亡这种严重的错误依旧是禁忌。
理所应当的禁忌。
卡瑞斯,年轻的新兴贵族。
谁都不清楚他背后的势力,就好像是凭空出现的天才人物。
各大学院中都没有他的记录,但不曾出身在贵族摇篮的他在融入时却没有任何困难。
没有适合的盟友,却在仅仅半年的时间,几乎掀起一次涉及全国的彻底性变革。
舍弃建筑成本极高的堡垒,让居住的地方变得更贴近大众的生活。
而这些讯息,都是来自索罗斯的特别提醒。
至于托尼在第一眼看到的时候。
显得比传闻中还要再稚嫩,富有立体感的五官也为卡瑞斯的外貌增添分数。
酷。
笔直的站姿下,看得出是那久经锻炼的身材。
多一些就显得夸张,少一些又缺乏美态。
整个人散发着一种独特的自信,却又不会过于生疏和冷淡。
向托尼推来一张椅子。
一对一的审判。
“在决定你有罪前,我还是习惯当成是一个普通人类来看待。”
这很难说是正常的交流方式。
大部分贵族,甚至只需要稍微有点财力,都会不经意间表露出一种自我感觉良好的优越感。
像耶鲁那种抱有恶意的情况确实是个别例子,但即使面对平民也不太会遵守特别的礼节。
更何况自己仅仅是作为被审判的对象。
但托尼还是毫不犹豫地坐上去。
心里其实没有多少恐惧。
如果无法避免,或许好好享受也是不错的选择。
当然,能够全身而退永远不是什么坏结果。
“好了,先描述你杀人过程的全部细节。”
随和的笑容。
托尼很难否认卡瑞斯很有亲和力。
每一个动作都是在拉近彼此的距离,即使刚刚那道问题显得稍微有点尖锐而不留情面。
简单的肢体摆动,恰到好处的面部表情。
“不用觉得是在给你设圈套,纯粹是想要知道你那时候的状态而已。”
杀人是既定事实。
附近两边有着足够多的目击者。
唯一的差异只是在于,成为安东尼学生的他,是出于什么原因而作出那样的选择。
托尼清楚自己正陷入一个什么样的情况。
死亡是最坏的情况,但单纯作为反击的一方很难会被判定为严重的罪行。
建立在有人看到那时候的自己即将被打死的前提上。
但问题是,一个无法控制力量的人类,就再也没有机会成为被教堂认可的圣骑士。
至于撇除掉那些有关法律的部分,也的确很难理直气壮地说出自己没有任何责任那种话。
总有些东西并不能够以文字所记载,尤其是心底的秘密和高尚的品格。
他无法说服,那个失控的自己,并不需要付上任何的责任。
“我看得出来,你或许是搞错了什么。”
左手托腮,右手的指头轻轻地击打着桌面。
卡瑞斯再次以缓慢的速度来强调那个简单的词语。
“状态。”
托尼在第一时间就感觉到不对。
被那双如同绿宝石的眼睛所注视着。
后背像是被什么细小的生物爬过。
连本已经忘记的那种痛楚也都再一次充斥自己的大脑。
“你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