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走出木楼,管家四海正在院子里摆弄一辆宽大兽车。
拉着的妖兽是一头多角牛兽,身子粗壮,头顶长满骨刺,散发出的气息几乎与聂擒熊相当。
几人走近,四福收手道:“老爷已经准备好了,随时可以出发。”
姚全回身看着两人道:“走吧!再拖下去到正午了。”
姚夏芝点了点头当先跳上车辕,回身道:“爹,我一定好好修行!”
姚全点头道:“快些进去车厢坐下。擒熊,你也一并进去休息。”
聂擒熊有些犹豫,道:“这……姚叔,我和海伯坐在车辕上就行。”
修士之间虽然少有男女之防,但是车厢封闭,终归不方便。
姚全摇头道:“这如何能行!让旁人看见,姚叔日后还怎么面对乡亲们,再说我都答应过你爹了。”
姚夏芝本来也觉得不妥,不过想到母亲方才说的话,朝下方道:“擒熊,这车厢空间极大,就是三五人也不成问题的。”说完转身进入车厢。
接着一头皮毛黝黑油亮的豹妖从车厢中窜出,耷拉着脑袋盘踞在车辕一侧。
聂擒熊回身谢过姚全,登上牛车。
四福别过自家老爷,跟着跳上车辕取出一杆烟锅敲了下车辕,多角牛兽便自觉朝外面走去。
姚家牛车的确如姚夏芝所说,车厢空间极大,内部宽近六尺,长近八尺。
最里边放着一张红木单人榻,外侧左右靠车厢各有一条长椅,当中则摆着一张小方桌。
无论单人榻、还是长椅,上边都铺着同种兽皮,坐上舒服极了。
姚夏芝坐在单人榻上,透过右侧琉璃窗看着外面的景色,心中想着母亲的嘱托。
聂擒熊端坐在左侧长椅闭目修行,腰背挺得笔直像是一杆硬枪。
……
姚家庭院中,丫鬟打扫时看到聂擒熊剩下的小半杯残茶心中一喜,取出随身带的葫芦小心盛好,打算晚上带回家给弟弟修行。
姚全回到木楼时,那丫鬟已经把桌椅清理干净。
一个中年妇人从侧间过来道:“老爷,妾身不明白。聂家只是寻常猎户,何必急着把芝儿许配给他家小子?”
姚全端坐在椅子上,面无表情地看着前方道:“寻常猎户?有哪家猎户能够降服山民,又有哪家猎户可以打通一条深山到县城的商路!
假日时日,若是聂泰成就筑窍境,恐怕青鹤县都有他一席之位。”
中年妇人心中惊疑,不信道:“聂泰要真是这么了得,他家小子怎么才凝气四层修为?”
姚家功法首重培育妖兽,姚夏芝修为虽然比不上聂擒熊,但是麾下幽影豹早已凡妖五重。
姚全冷哼一声道:“妇道人家,眼窝子终究是浅!只要修行根基牢固,舍些银钱还怕修为无法提升?让你交代芝儿的话说了没?”
中年妇人赶紧应下道:“都说了,让她与聂家小子多亲近。结成道侣的事虽然没有明说,但芝儿应该是猜到了一些。”
“芝儿什么态度?”
中年妇人犹豫道:“芝儿虽然应下了,但我看她神色不满,多半另有心思。”
“由不得她!”姚全冷声道:“你盯紧一些,她要是有什么苗头就告诉她‘当年参儿不明不白的死在青鹤门,想给她哥报仇,就乖乖听家里安排’!”
当年姚家在县城有些产业,长子姚春参更是拜入青鹤门中。
耗费了大量银钱,好不容易修行到凝气境圆满,全家都指望着他能突破到筑窍境时,却突然传来死讯。
送到姚家的只有半具遍布齿痕的残尸,说是死于妖兽围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