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认为该如何审理魏主簿?”聂轩并没有回答王文之的问题,而是反问道。
“既然魏强并不知道许安民的存在,那么也就是说,魏强并不知道昨夜大火的真正原因或许他还在为账簿烧毁而暗自庆幸呢,所以,我准备连夜审理,并利用许安民提供的情报,突破他的心理防线。”王文之道。
聂轩摇了摇头,道:“大人,此等方法并不妥当。”
“为何?”王文之不解的问道。
聂轩伸出食指,蘸着杯中的茶水在桌子上画了一个点,道:“魏主簿之所以敢贪墨如此巨款,你我都知道,他们背后另有主使,所以他定不会轻易说出他背后之人,而若是不能速战速决,风声必然走漏,那主使之人若是有了防范,恐怕对您不利。”
王文之沉吟着点了点头。
“毫无疑问,这背后主使之人,定然是一个庞然大物。”说着,聂轩又蘸了些茶水,从代表魏强的那个点向上斜着引出一条线,然后画了一个圈。
“我查账的消息一定瞒不过魏主簿,他也一定与他背后之人通过消息,昨夜大火,账簿全毁,他也定以为是那人的手段,他现在完全没有后顾之忧,且对那人更加相信,想要从他身上突破,太难,所以,我们对魏主簿,必须按兵不动。”聂轩慢条斯理的说道。
王文之皱眉道:“先前你不用许安民说出那背后主使之人,我还以为要从魏强身上下手,可是现在你却说魏强不可突破,那……那又该如何?”
看王文之有些慌了神的模样,聂轩不由笑道:“大人不必着急,魏主簿这方面我们不动,可不代表许安民这边我们也不动啊。”
“哦?贤弟快快讲来。”王文之正了正身子,连忙说道。
聂轩又用茶水在桌子上画了一个点,与代表魏强的那个点并列:“我没要求许安民说出他背后之人,主要是为了让他放宽心,把戏做得尽量真实一些,而大人别忘记了,他的家里,还有几个‘朋友’在照顾他的老母亲。”
说着,聂轩手指在代表许安民的那个点上斜着向上划去,最后与那个圈连在一起。
王文之看着桌面上那简单的图形,眼睛逐渐变得有神,嘴角也露出了满意的微笑。
#####################
许安民快马加鞭,心中万分焦急,他深知,若是自己没能让上面那位满意,那家中的老母亲,便要性命不保。
好在县尊大人开恩,暂且放自己一马,也没有继续追问,他在心底暗暗发誓,若今日能逃过一劫,平安度过,一定将母亲接到宿城,这辈子给县尊大人做牛做马,决不能再误入歧途。
“驾!驾!”
再看到自家那熟悉的茅草房后,许安民脸上露出一丝笑容,又加快了些许速度。
进了院子,许安民连马都没顾得上涮,便直接奔向屋子。
“娘!安民回来了!娘!”
还未进屋子,许安民便大声喊道。
进了屋子,先看到的不是自己的娘亲,却是五个彪形大汉,这五个人正围坐在堂屋正中,在看着一封书信,见到许安民,为首的一个黑衣大汉露出了笑容,他一笑起来,脸上那道狭长的暗红色的刀疤便跟着扭曲起来,显得分外狰狞。
“许典史,回来了?”刀疤大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