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八十九章(1 / 2)芍河以南首页

谢昀倒不是这样想,他挑眉反问:“在你眼中,我便是这样弱?这样任人鱼肉的?他们为什么费尽心思要杀我呢?不光是因为我是先帝嫡子,更因为我阴险狡诈,老谋深算,总是叫他们担惊受怕。所以你知道了吗?”

“他们知道你是这样的人,那你又何必装傻?何必不聪明?”

“不聪明是服输,是示弱。”

“有用吗?”

“对某些人有用,有些人没用。”

代价太大了,她光是经历过的,谢昀便遭受了多次刺杀,次次有惊无险,也次次叫她心凉如麻。

武知蹊同他四目相对,话的声音异常轻婉,“你既已厌了朝廷险恶,为什么不离开临城呢?山高海阔,自有容你的地方,你便不用戴着面具唱戏,你便不用一昧这样累了。”

谢昀一怔,忽而有些不出话来,他将手放在武知蹊的肩上,眉眼星海璀璨,笑的很是动容,“武知蹊,你是第一个叫我走出去的人。”

从到大,那些人不是希望他走上至高无上的高位,便是要他彻底死了,还有成千上万的人在看不见他的地方,听闻传言而对他失望绝望,他们都觉得谢昀应该就困在临城,生在这里,死也要在这里。

“你也是这样想的,对吧?”

“烟花酒地,江川湖海,大山平原我都曾一一踏遍流连,什么样的人都见过,什么苍茫绚丽的景色都体会过,却时常觉得世上只有我,只有脚下方寸之地。”

谢昀还是笑着的,眉眼渡上三两皎洁温柔的月光,:“因为我还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只能处处走,处处看,因为所有的人都告诉我,我的归宿是临城,我母亲、沈扶风、宛沉虞、盛嬷嬷……太多太多了,他们都那样告诉我,从前是责任,如今是选择,因此我走在哪里都不能真正欢愉。”

这算是敞开心扉了吗?

武知蹊生了怜惜之情,她在想,谢昀究竟是个什么样子的人?

从前没相识或者没相知时,只觉得他是个极赌男人,他颓废、放纵、傲慢、放肆,总怪异得无法预料,别人不敢做的他敢,别人不能做的他能,好像无所畏惧,也无处可栖,所以洒脱到不惜命,张口闭口便是不惜命。

“是谁,去哪里,都是要自己决定的。”

谢昀对于她这句话,只能认同一半,他道:“脆脆,有些责任是不能抛弃的,我既生在临城,便不能随心所欲,纵然万劫不复,该做的还是要做。”

“意义呢?”武知蹊忽而想起来在北襄的时候,他曾经在自己面,对着烈日发过宏愿,那个尚幼的孩子是这样的,他:惟愿有朝一日,苍穹之下四海升平,如母后所言,我将是下饶光。

“我明白了。”她已经了然,心中多了些波澜平复的涟漪,一圈一圈的,叫她仍有些难安,武知蹊注视着谢昀,只:“无论如何,你既已选定,便要全力以赴,只是我很不希望听见你那种非常……”

“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