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鸢回房的时候,几乎是倒头就睡。
心累已经大于兴奋,刚刚运转灵力破解那小美人的银针之毒用了太多力气,颜鸢瘫软在床上,十分不服气。
她之前在观里成绩是最好的,今晚顺着性子想四处转转,没想到差点被抓,这要让观里师兄弟知道可太丢脸了。
“主要是没防备那个小美人。”颜鸢自己嘀嘀咕咕地分析,“不是都说汴京大小姐每天就练个琴棋书画吗?怎么会有暗器呢?还是那么毒的针,以后见了她得绕路走,嗯……”
迷迷糊糊地就睡着了,第二日颜鸢睡得正死,感觉一只手在拼命摇她,“公子,公子!快醒醒呀!不早了呀!”
好熟悉的声音……颜鸢奋力睁开一只眼,只见那松子苦着一张脸都要给他跪下了。
“让我……再睡一会……”颜鸢刚睁开的眼睛刚要闭上,松子欲哭无泪,又见她猛地坐起,抓起被子戒备道:“你什么时候进来的?”
“就……就刚刚呀……”松子再度懵逼。
“你出去,以后叫起都只能隔着床帘。”颜鸢拉了床帘把他隔在外面。松子心中叫苦不迭,这祖宗直接上手都得半天才能叫醒,隔着床帘还怎么叫啊!他巴巴地在外面道:“公子,真的不早了!昨天当家特意吩咐了全家都得去昌盛堂的,您要是去晚了就完了啊!”
颜鸢还在床帘里懊恼自己睡得太没防备,一听他这么说,感觉事态不妙,忙问:“你昨天怎么不说?”
“小的昨儿说了呀……”
颜鸢“刷”地从床上蹦起来洗漱吃饭,行云流水完全不要人伺候,松子看得又是一阵目瞪口呆。还没反应过来,颜鸢已经套好了孝服开门催促,“快带我去那个什么昌盛堂啊!”
“诶诶。”主仆二人一路小跑到昌盛堂,十分不幸地发现人都已经坐满了。
“颜渊,你舍得过来了?”昌盛堂里一个座位比较靠前的女人开口,松子腿一软,两眼发黑,心里反反复复就一句话:迟了……还是迟了……
颜鸢此刻却很平静,她在玄真观因为练功迟到都不知道被罚了几回,刚刚匆匆忙忙完全是因为不想迟到。现在已经迟到了,她反而不慌了。
迟到嘛,还能怎么办?弯腰谢罪就完事了!
“颜渊愿领迟来之罪。”
堂内有几秒的沉默,另一个女声解围道:“罢了,三房新回的孩子不懂规矩,起来吧。”
颜鸢直起身子偷偷看了替她解围的女人,心下感激,又听她道:“三房夫人,以后多教着点。”
三夫人冷冷看着昌盛堂中间站着的人,并不吭声。
“既然人都来齐,那便开始。木林。”
坐在首座的男人话音刚落,就有一个男子从旁边的座位里站起来,颜鸢一看清他的脸,小小地战栗了一下。
这不是昨晚那个在房顶上和她交手的侍卫吗?
也得亏她昨晚穿了夜行衣又蒙了面,那男子并未察觉,只是过来牵着颜鸢往前走,颜鸢云里雾里由着他摆弄。
“渊弟,把手放上来。”那个牵着她的男子一边说着一边把颜鸢的手放到桌上供着的一大座玉石上,颜鸢默默想:你可以不跟我说的,反正你也要带着我做。
那男子把她的双手都安放在玉石上,自己对着首座的男人拜了三拜,郑重道:“颜氏家主在上,今日三叔之子颜渊回府镇宅,有镇和之玉为证,保三叔一脉平平安安,顺风顺水。”
啥啊?这都是啥啊?
颜鸢眨巴眨巴眼,愣愣看着小婢女端着盘子递到她面前,伸手取了盘上的小杯酒,却不知道再该干嘛。
松子在暗处看的又是一阵痛苦万分,不是昨天都教过吗?感情是被当成耳边风了!
颜漆不用看都能感到颜鸢呆滞的动作,低声对他道:“渊弟,敬玉石,敬我,然后把酒递给二叔。”
颜鸢乖乖地捧着酒杯照做,虽然不知道二叔是谁,但是猜猜看的话,应该是坐在首座的男人吧。
果然没猜错,那坐在首座的老男人接了她的酒,面无表情地一饮而尽。
这一番流程做完,那男子又是恭敬地拜了拜才回原位。颜鸢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就继续站在原地。刚刚帮他解围的女人又开口了,“三房的渊孩子,刚刚已完成了镇宅礼,从今以后,你就是三房正式的继承人。颜家诸多规矩,你要尽快学着,有什么不懂的,多问问三房夫人和大小姐。大房璃丫头,你是长姐,多担待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