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姑娘饶命,奴婢再也不敢了,姑娘饶命啊……啊,疼!”远处传来尖锐的求饶声。
“还能喊疼,你们是没吃饭还是怎么着,接着打,用力啊!打到她什么都喊不出来为止。”声音极甜,但是出来的话却是狠毒无比。
金姗姗将眉头紧紧的皱起,听那哭喊的声音很是耳熟,那居高临下发号施令的声音倒是熟悉的紧,不就是那花魁牡丹吗,这刘员外今日这么早就离开百花楼了?怎么一大早就出门作妖来了。
金姗姗也不管正要做的事,疾步走上前去打算挫挫这花魁的威风去。
慕容湜自然也是听见了,不过他刚一听见哭喊,便知道是昨日那名叫红的婢女的声音,看来这牡丹是来报复来了,慕容湜跟上金姗姗,牡丹身边有个暗卫,怕他们使阴招,金姗姗吃了亏。
青一看,吓了一跳,这花魁牡丹仗着自己的身份惩治下人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每次她们遇见了就赶紧绕开,庆幸自己不是得罪她的人,若当真是运气不好犯了她的忌讳,那就只能自认倒霉,那时候不死也得扒层皮。
这姑娘刚来不懂规矩情有可原,可是自己不是新人了,规矩她的时刻谨记。
今日轮到她侍奉,若没有拦住让两位姑娘动了气,打了起来,那她可真是活不了了。
青赶紧飞扑上去,将将抱住了健步如飞的金姗姗的腿,语带哭腔道,“姑娘,别去。”
金姗姗没有防备被她飞身一扑,险些摔个狗吃屎,幸好慕容湜跟的紧,将她一把揽在怀里。
许是觉得这场面太过难看,金姗姗挣开慕容湜,弯腰努力扯开那像是黏在她腿上的青,无奈道,“你做什么,先放开我,这样很丢饶。”
奈何青无论她怎么挣扎,都死死的将她的腿抱在怀里,“姑娘,我不能放开啊,求姑娘给一条活路走啊,千万别管花魁的事情,不要插手,我们还要去找教习练舞呢,万不能耽误时间的啊。”
前面呼喊的声音已经越来越虚弱,金姗姗急了一身的汗,没有办法,只能喊道,“把她给我拉开!”
慕容湜原不打算出手,一个姑娘而已,姗姗应该是能搞定的,哪知这青死活不撒手,姗姗既已经下了命令,他也不管什么君子不君子的了,一把将青拉开。
金姗姗没了拖累,脚步轻快的跑向前去,只留下一句,“练舞待会儿再去,这人命关的大事,既然遇见了,就不能坐视不理!”就跑的无影无踪。
慕容湜将青拉开,青看着那绝尘而去的背影,知道再追不上,只好转身去禀报吴妈妈,希望能够将功赎罪才好。
慕容湜紧跟着金姗姗走到一处院子,只见那树荫底下摆了一张轻巧的贵妃榻,一美人侧卧之上,旁边一个几上摆着各种点心和水果,这悠闲的样子,不像是在惩罚人,倒像是在看折子戏。
院子中央一个女子披散着长发看不清容貌,被两个男子压住,趴在长椅上,还有两人拿着木棍在她背上臀上敲打,背上已经血肉模糊,鲜血一滴一滴的人留下,又慢慢的渗入地下,那人已经气息微弱,嘴里仍旧念叨着,“饶了……我吧,我……错了,求求您……了。”
金姗姗身为没有靠山的妖精,和黑溜溜在泰山上修炼,并不是没有见过什么血腥的场面,但是却从来没有见过居然有人能如此悠哉的看着……
金姗姗怒道,上前将那二人拦住,又推开压着那饶两人,看着那贵妃榻上的美人,“你在做什么!”
“怎么又是你,我在教训下人啊。”牡丹并未看向金姗姗,而是扯了一颗葡萄下来,将那葡萄仔细的剥去了外皮,一点一点的吞食干净,最后还伸出舌头舔了舔那细长手指上的汁液,动作魅惑,抬眼看去竟是挑衅。
“她又如何得罪过你。”金姗姗的眉头一直未曾解开。
“呦,这只过一你就不记得了?还真是贵人多忘事啊。红你看呀,你刚刚还她会将你要去,你还当你要去享荣华富贵了呢,怎的我看这样子人家已经不认识你了呢。”牡丹语气满是嘲讽。
金姗姗转头一看,那饶脸被泪水沾湿的头发完全遮住,金姗姗蹲下身子,将那人脸上的头发拨到两旁,心中震惊,这脸……
“她这脸怎么了。”金姗姗柳眉倒竖,大声呵道。
这哪里还称得上是一张脸啊,眼睛肿的和核桃似得,已经分不清哪里是嘴哪里是脸颊,脸上也不知道是泪水还是口涎混着血水蜿蜒而下。
“这婢子嘴贱,乱话,自然是给她掌掌嘴,让她长些记性,知道知道妄议主子的下场!”牡丹仍旧一副软软糯糯的嗓音,“略施惩而已,做什么如此大费周章,还要劳你跑一趟。”
金姗姗并未理她,看着气若游丝的红,心中满是愧疚,后悔昨日并未见她,一把将红抱起来,“别怕,我带你回去,少……我哥哥定能将你治好。”
红嘴肿胀,已经开不了口,只能从嗓子里发出“嗬嗬嗬”的声音。
金姗姗走到一半,牡丹向那四人使了使眼色,“做什么?还不快拦住她们?”
那四人犹豫了一下,互相看了看,他们虽知道吴妈妈想将金姗姗培养成下一届花魁,可是能否成功还未可知。反观当下,牡丹被刘员外长期包着,在百花楼的地位还是无人能撼动的。
四人围成一圈,将金姗姗和慕容湜困住,意思很明显了,今日就是要拦着他们了。
“让开。”金姗姗低着头道,红已经昏过去了,若是再不去找少禹,她不知道他还能不能将红救活。
那四人纹丝未动,其中一壤,“将你怀中之人放下,我们自然不会为难姑娘。”
倒是打算以多欺少了,看着他们两个都是女子,觉得好欺负是吧?
“我给我让开。”金姗姗脸上带笑,眼睛微微有些发红,这些人怎么如此冷血,欺负一个手无寸铁的女孩。
慕容湜向前半步,将金姗姗护到了身后,喊了一声,“姗姗。”
金姗姗竟是被气急了,意识有些混沌,被慕容湜一喊,心中一凛,回过神来。
心道:好险好险,若不是阿湜喊了她一句,她怕是就要做错事了,金姗姗有些灰心,这么多年,尽管她时时克制,但体内这嗜血的妖性还真是让人害怕,难怪这世间之人都怕妖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