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璇玑看向云璃，征求她的意愿，毕竟她不能替云璃做主。

云璃想了想，斟酌道：“淑亲王，外面的人以为我和女帝的义女是两个人，但我想，你应该知晓我的身份。”

“陛下力排众议立储，臣以为你就已经在你的众多身份中做了抉择。”

“不，立阿璃为储，是孤的决定。”

月舒云紧皱眉头，眼中带着一丝不可置信，“陛下您？”

在她眼中，她的母皇，姒女的帝君月璇玑，一直都是以民为首的君王。

“舒云，孤是一个君王，却也是一个母亲。”月璇玑看向云璃，眸光柔和，“孤向来都先是一个君王，再才是你们的母亲。立阿璃为储此事，孤仍然先是君王，后才是母亲。”

以云璃的身份，若她没有决定，那她是否能做好一个好的君王？

月舒云沉默，她不敢揣测，也不能揣测。

“既然陛下认为她可以做姒女的储君，那她便应该做好姒女的储君。在其位，谋其政。”

云璃大抵能明白月舒云的坚持和信念。

“其实，你比我更合适做姒女的储君。”云璃神色微顿，认真道，“但已然立储，此事便是板上钉钉，无法更改。而她今日将你我聚集在此，无非是为了姒女的以后。”

月璇玑在一旁看着，实际上她并不认同云璃的前半句话。

如果她能留下阿璃，那阿璃才是最适合做姒女储君的人选。

“碍于身份，我不会在姒女长留。姒女有女帝在，有你辅佐左右，实际并不是需要我一直在。当然，我确实无法做你心里那样的储君。但姒女若是有难，我定然也不会缺席。”

即便云璃的态度诚恳，但月舒云始终认为，作为一个储君，当以子民为先，而非个人。

“你说的没错，立储已是板上钉钉的事实，所以我现在在尽力为姒女的子民挽留储君。”

察觉出月舒云的态度十分坚定，云璃微微叹了口气。

月璇玑见此，出声道：“舒云，今日是母亲叫你和阿璃过来一起吃饭，是家宴，不谈国事。”

立储一事原本就是她自己的决策，阿璃本就不愿意的。

女帝这般说了，月舒云也不再说话，低头垂眸。

三人各怀心事，在沉默中用完了午膳。

用完午膳，月舒云就先行离开，只剩下云璃和月璇玑。

“我虽然不大明白你为何要立我为储，但你若不愿意说，我便也不问。”云璃将手腕上的镯子取下来，“这是他留给你的东西，你收好。”

月璇玑却不收，“我在皇城里是安全的，反倒是你，比我更需要。”

云璃将手上的戒指指给她看。

“这是他存放在白家的，白老家主交给了我。”

月璇玑目光落在她手上的戒指，神情微怔，而后接过她手中的镯子，拉过她的手给她戴上。

“这戒指我知道。”

月璇玑眼中露出一丝怀念。

“我不知你父亲是否有在上面留下保护你的术法，这个戒指原本是个用来储物的物件，不能保护你。”

云璃轻轻摩挲着手上的戒指。

“所以镯子给你，若是有个万一，它还能护你一次。至于戒指，既然你已经戴上了，便是认主了，可以瞧瞧你父亲给你留下了些什么东西。”

云璃点点头，“月舒云那边，还得你费心。”

“舒云这孩子，自小得老太师教导，刚直了些，你莫要怪她。”

“你原本就是把她作为储君来培养的。”

月璇玑笑着点点头，“是。”

“确实不错。”

如此，云璃大约猜到了月璇玑这番安排的缘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