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流民营那边。苏瑾桐到了安平的屋外,没有立刻敲门,而是先看了看四周,没有人在这里守着,想必是又把自己派来的人给支走了。附耳在门缝和窗缝偷偷地听了听,屋内也没有任何响动。
如此,苏瑾桐便轻轻叩了叩门。里面还是无人应答,他就一用力将门给拍开,直接走了进去。
看着突然出现在床边的苏瑾桐,还有好像已经被人给拍坏的门,安平躺在床上,心中隐忍着火气问道:“你进来干什么?你就这么把我的门给弄坏了走进来?就算你现在是特使苏大人,我还是当今郡主,谁准你这样进来的?”
看到人好端端地躺在床上,而不是偷偷溜了出去,苏瑾桐暗自松了一口气,不过她好像脸色有些憔悴,但说起话来还是中气十足的,骂人也骂得一气呵成,应该没有什么大问题。
尔后,反应过来自己不仅在冷战期先闯了进来,还是用这种方式闯的,不禁又倒吸一口气,肯定会被她嘲笑和刁难的。
“误会,郡主误会了,我其实是想试试这门栓到底结实不结实,免得给贼人机会闯进来,谁想到这么一试果然不行,我这就去找人给郡主换个好的。”
赔罪的话说完,刚要夺步而出,就被人给叫住了。
“站住,你生怕别人不知道你干了这种好事吗?幸好我这里没有别人,要是被外人知道了,不是又要趁机去皇兄那里参你一本?门是你弄坏的,就你来修。还有,本郡主的房间可不是你说来就来,说走就走的。”
停下脚步、转回身去,苏瑾桐看着床上的人说道:“是是是,我这就去给郡主修门。”说着,就走到门边,捡起断在地上的破门栓查看。
“本郡主可没叫你现在修,你过来,扶我起来。”安平命令道。她现在腰腹酸痛得很,浑身使不上力气。但是已经躺了一天了,实在是不想再躺下去了。
“啊?”苏瑾桐警惕地往后退了一步,没有动。然后,在安平警告的目光里,拿着手里的门栓就要走过去。
“把这破木头扔了,关上门。”安平说道。
“是。”犹犹豫豫、不情不愿的,苏瑾桐还是照着吩咐,一件件办好,然后走到床边,伸手就要去掀开安平的被子,扶她的肩膀。
“把头扭过去不许看,不准掀开我的被子,再拿床内的另一条被子垫在我身后,然后倒杯热茶给我喝。”
“是。”
“你是不是不愿意做这些事来伺候我?”危险的声音响起。
“怎么会呢?郡主,你想多了,郡主让我做事是看得起我,不管我是侍卫郎,还是特使官,我都是最爱服侍郡主的。”
一番话,说得既油腻、又违心,不过安平并不介意,看着他敢怒不敢言的样子,一时间心情很好,嘲笑道:“不错,还敢讽刺我,说明是那个如假包换的苏瑾桐,不是谁假扮的。”
“郡主又误会我了,我爱戴郡主还来不及,怎么会讽刺你呢?你这样样说,真是让人伤心。”
这一次,安平笑得更甚,可惜用力过猛,扯得小腹一痛,微微皱眉,脸色又白了一白。这一表情,刚好被端茶过来的苏瑾桐看到,不再开玩笑,走上前去问道:“郡主今日卧床不出,可是身体不舒服?”
“呃……”突然被这么一问,安平尴尬地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手藏在被子里紧紧地抓着床单,默默在心里跟自己说:不能脸红,不能脸红,绝对不能脸红。
不过,身体好像偏偏跟她作对,她的脸还是霎时就烧得通红。
见状,苏瑾桐赶忙上前一步,把手背探在安平的额头上感觉了一下,好像没有什么不对。接着,说了句“得罪了,郡主”,改用手心重新摸摸。末了,又顺手下来摸了摸安平的脸,然后就奇怪地发现它变得更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