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一大早,程颂又精神抖擞地出现在了乾玄宫内,陆泽宇却反而有点没精神,跟平时的活力充沛很不一样。
“你这是怎么了?一大早就这么无精打采的。”程颂奇怪地问道。
“昨晚没睡好而已。”陆泽宇避重就轻地说着。
其实,事实是昨晚他又跟白允葭吵架了。说是吵架,不如说是他被人从自己皇后的寝宫里给赶了出来,只能独自生闷气。明明最近都已经慢慢跟她关系越来越贴近了,怎么一起吃个晚膳,才没说几句话就突然翻脸了?唉,真是头疼。
听了这个答案,程颂没想那么多,只是觉得陆泽宇脸色有些差,说道:“我听说安平回来已经几天了,可是她又在外面闯了什么祸才回来的?”
“这次还真没听说有闯什么祸,不过倒是一回来就召了太医,可能是身体不适应吧。流民营条件比不上宫里,她住着有些不习惯也正常,好在太医说没闹什么病,就是有些虚。”
“这就奇怪了,都住这么久了,不习惯怎么不早点回来?我一听说她回来了,就叫莘莘进宫来看,还以为是出什么事了呢,结果却什么都没问出来,还以为你会知道。”程颂说。
“确实,我也觉得有些奇怪。她这次回来,说是有事情要思考几天,呈上来一个单子,写着几个有异常情况的药铺名字,还有它们的异常所在,就是我给你的那张,然后就老老实实地回去待着了,一点动静都没闹出来。”陆泽宇若有所思地说着。
“有事情要思考,她又在想什么鬼主意了?”程颂嘴角带着笑意,无奈的说。
“谁知道呢?反正到时候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先不想她了,你今天来是不是有什么进展了?”陆泽宇问道。
说起正事,程颂立马又恢复了一张严肃脸。
“她递上来的单子还真派上用场了,派出去的人回报,这几家药铺暗中修建了地道,在里面藏了不少金银珠宝。他们定时会把这些财宝运到外头去,有时又会运进来,用的都是运送药材的名头,所以才在账本上加了大量的虚账,用来骗过检查的官兵。”
“这些人是什么人,为何要偷运财宝?而且,他们做药材生意而已,哪儿来的这么多财宝要运,难不成是些强盗劫匪?”陆泽宇说。
“现在还不能确定他们的身份,”程颂说,“不过,是强盗也好,是什么其他身份也好,只要把人捉回来好好审问一番,就不信问不出一点儿线索来。”
“这件事最好还是秘密去做,不要大张旗鼓引人注目,以防宫里有人暗中做手脚。”陆泽宇说道。
“秘密去做?这句话你现在说还有用吗?”程颂好笑地看着陆泽宇。
“唉。”扶着额,陆泽宇实在是觉得无奈,“我都忘了,前阵子这臭丫头搞出那么大阵仗,我这里指责她蛮横扰民,盼我赶紧把她召回宫的折子,压了一摞又一摞。”
“哈哈……”程颂看着陆泽宇的样子,直接笑出了声,然后又赶紧补充道,“不过这样也没关系,不方便用官兵,我们还可以让影卫去悄悄地将人拿回来。一家一家、一个一个地击破,看着自己的伙伴突然消失,越等在后面的,就越心惊胆战,说不定他们自己就忍不住先露出马脚了。”
看程颂笑得有些阴险,陆泽宇突然觉得,安平那些乱七八糟的小心思,会不会就是跟眼前这个看上去很踏实、稳重、正直的大将军学的。唉,养一个妹妹不容易啊,一不小心没看住,就让她跟着别人学坏了。
收回思绪,陆泽宇说道:“那就由你去安排吧。”
接下来的几日,恭城里渐渐流传开了一个闹鬼的传闻,说是城里有家药铺的伙计,一个挨一个的突然消失。这传闻搞得城里人心惶惶的,尤其是药铺的人,一看到夕阳,就赶紧收摊回家、闭门不出。
“你说怎么又是药铺啊?不是前阵子,那个劳什子郡主,才刚搅闹了一番吗?这到底还让不让人放心买药了,唉。”
“嘘……你这话可不能乱说,我听说呀,就是因为那个郡主前阵子老去药铺捣乱,惊扰到了神佛,才招来这些事的。”
“啊?不是说有鬼吗?怎么会变成神佛了?我看肯定是惊动了哪里的小鬼。”
“什么呀,你说的不对,他说的也不对。”
“诶,你这人,你凭什么说我们说的都不对呀?”
“凭什么?就凭我亲自见过了。我告诉你们,我家就住在一家小药铺旁边,郡主那天过去的时候我还看到了,她就坐在里面喝了一天茶,什么也没做,临走还买了不少药材,带到城外的流民营呢。”
“真的假的,那你怎么解释这些人消失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