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年很快就过完了,转眼又到了例行的春猎。这一天,所有的王宫贵族都会到场,也就注定了这是一个拉帮结派、出头露面的好机会。
这一天,程颂带着阮莘莘,陆泽宇带着白允葭、安平一起到了场。陆泽谦今年人在恭城,便也现身准备打猎。除此之外,还有各路名门望族、肱骨大臣,或带着晚辈门生,或带着妻子儿女一道参加。
往常,虽然女子一般只是在营中聊天等待,但安平还是会随着兄长一道入场的。今年,因为苏瑾桐的原因,安平无心上场,只是在营中焦急不安地走来走去。终于还是忍不住,跟旁人讨来了一盘点心,端到白允葭的面前献起了殷勤。
“皇嫂,安平端了点心来,快尝尝看嘛。”边说还没忘记一旁的阮莘莘,又问道,“大嫂今年怎么没去跟大哥嘱咐两句了?大嫂也来尝尝。”
结果座上的两位嫂子没有一个人领情。
“郡主今天真是难得,还想起来给我端点心了。”白允葭说道。
“郡主这是长大了,知道关心人了,就是不知道这点心里包的是什么名堂?”阮莘莘补充。
“什么跟什么嘛,安平孝敬两位嫂嫂,哪里会有名堂?有两位兄长在,我也不敢啊?”安平陪着笑脸,装作什么都没听懂的样子。
“好了,知道你心早就不在这儿了,今年不同往年,你也知道你皇兄的脾气,你要是出面帮了他,到时候就算他能拔得头筹,你皇兄也得治他欺君之罪,反而是帮了倒忙。”白允葭不客气地点破。
“帮谁呀?谁说要去帮人了?皇嫂你今天净是说些安平听不懂的话。”继续打马虎眼,安平嘴硬着不肯承认。
“再不承认,今天可就出不去了,你的两位哥哥可是下了指令不准你乱跑的。”阮莘莘放出杀手锏。
“诶呀,好嘛,好嘛,我就出去一会儿,就一小会儿,保证不惹祸,也不叫他们发现,好嫂嫂。”安平开始软磨硬泡。
两位嫂嫂没说话,直接伸手拿起桌上的糕点吃了起来,一边吃还一边聊着味道,好像旁边完全没站着人。
见状,安平识趣地小跑着出了营帐。
虽然不能亲自参加狩猎,但安平离宫时仍然是穿了一身利落的练功服,头发束在脑后挽成一个髻,虽然身材瘦小了一些,但看过去依然像一个英朗的少年。这样一个身影,鬼鬼祟祟地在猎场里移动,试图找寻着什么。
找了半天也没看到人,安平有些失望,难道连来都没有来吗?骗子!正这么想着,突然耳边伸出一双手,猛地捂着自己的口鼻,就把自己给抱了起来。
拼命挣扎着想要逃脱却动弹不得,嘴巴也发不出声音,安平开始用脚踢身后的人,却听见耳边响起一个熟悉的声音——“是我。”
停下了扭动的动作,安平感觉自己被放了下来,回过身就看到了那个已经多日不见的讨厌的脸。
这么一看,怎么感觉瘦了不少,之前黑灯瞎火的没注意,难道这些天还是像那个方琰说的那样,茶饭不思吗?
心里都是酸涩和担忧,一开口却变成了责备,“大胆苏瑾桐,竟然敢在这里虏劫本郡主,你不要命了,万一我刚才招来了人,你就……”
声音在这里停了下来,苏瑾桐却有些舍不得,毕竟好久都没听到这声音在耳边骂人了,竟然还有些怀念,“怎么不说了,我就怎么样?”
一口气憋在胸口,安平的脸色冷了几分,没理他的话,转而说道:“这春猎可不是仅仅比骑射那么简单,多的是人为了在皇兄面前表现,在背地里下黑手,就你那点功夫,连我都打不过,我还以为你不敢来了呢。”
“郡主当真觉得我打不过你?你怎么知道我这段日子没有发奋图强,好好精进自己的武艺?”苏瑾桐听出安平话里的担心,心中一暖,故意打趣着,“还说我不敢来,我要是不敢来,有人就要回去哭鼻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