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浔恼火,甩开对方的手,“我就是不服气,一个地痞无赖,凭什么……”
“哎呀!哪来那么多废话呀,我都快饿死了,快点儿走吧。”
结果话还不等完,肩上一沉,再次被解韫抬臂搭上,少年将人儿按在怀中,不由分的向前。
“方才你同他我什么了?把他吓成那样。”
“我跟他,”解韫故作神秘的顿了顿,桃目流转看向言浔,“你是母夜叉,哈哈……”
言浔一脸黑线:“……”
“啊疼,别掐,别掐我!”背影中,见少年扭着身子,左躲不成,右闪不是,最后只得苦苦央求道:“姑奶奶,快别掐了,我腰上都让你给掐紫了。”
“哼!谁让你我是母夜叉了。”
“还不是……”声嘟囔,“哎呦!哎呦!疼,疼,不是,不是,不是夜叉还不行嘛!”
……
面摊。
眼下正有一个年轻姑娘在摊前摆放桌椅,那姑娘生的纤纤瘦瘦,模样清秀可人。远远的,瞧见解韫便笑着唤,“韫哥儿。”
解韫也笑,随口念了声,“双双。”
姑娘放下长凳,直起身来,看着解韫和言浔来至身前。目光落在解韫的腿上,问,“欸?韫哥儿,你这腿……怎么回事?”
“没事,不心摔了一跤。”话间,人已经坐在了长凳上。
肩上一轻,言浔顺势跟着坐在了一旁。
姑娘看着她,微一蹙眉,“这位是?”
“哦,我妹妹。”解韫把腿架在一旁的长凳上,开口仍是与方才如出一辙的回答。
“妹妹。”姑娘挽笑,看着言浔,“长得真漂亮。”
被人夸奖,言浔不禁有些害羞,正颔首轻笑之际,不想身旁解韫忽然一脸嫌弃的来了句,“哪漂亮呀?不是我,双双,你今这眼神儿可不太……”
解韫正着,腿上就被踢了一脚,转目时正好对上言浔阴冷冷的眸,那缺即识趣收声。
姑娘也没理解韫,莞尔一笑,对言浔道:“我叫秦双儿,你叫什么名字?”
“我江…”
言浔正要答,解韫却抢先一步,“她叫软软。”
“别听他胡。”言浔登时又踢了他一脚,急忙解释,“我叫阿澈。”
“阿澈。”秦双儿应声唤人,弯眉浅笑,“其实软软也挺好听的。”
“双儿,开锅了!”与此同时,里面的屋子里有人声高嚷。
“知道了,爹。”秦双儿回身答应,随后又颔首问解韫,“今吃什么?”
方才被踹了两脚,眼下解韫正在偷偷揉腿,听见问话后,抬眸道:“老规矩。”
“两碗云吞面。”秦双儿和他倒是很默契。
随后二人一齐看向言浔,异口同声的问,“你呢?”
被他二人看的一怔,言浔顿了顿,忙,“那也给我来碗云吞面吧。”
“好,三碗云吞。”
“欸!别……”秦双儿着就要走,岂料被解韫当场给拦下了,见那人皱眉道:“三碗。单数不吉利,还是来四碗吧。”
“四碗?!”言浔闻言一惊,“我吃不下两碗的。”
解韫推了推手,“没事,就来四碗。”
“好,四碗云吞。”秦双儿点头,着就往里面走。
见秦双儿一走,言浔立刻倾身上前问,“你吃得下三碗?”
“吃不下。”
言浔冷目剜他,撇嘴道:“那还多要一碗,有钱烧的慌呀。”
“不都了嘛!单数不吉利。”解韫倒是执拗的很。
摇了摇头,言浔也懒得理他。
不多时,秦双儿端了四碗云吞面出来。
许是太饿了,言浔看着面条两眼泛光,舔了下唇接碗而过,埋头就吃。
薄面裹着鱼肉泥,鲜嫩可口。不过,因着刚出锅,还有些烫嘴,只见言浔呵着气,一边吃,一边不自觉的眨眼睛。
看着人儿吃的慌忙,解韫捏着筷子,桃目含笑,随口揶揄道:“慢些吃,你是饿死鬼托生吗?又没人跟你抢。你这狼吞虎咽的样子,哪儿还像个姑娘。”
言浔一听,立刻停口,腮边鼓鼓,抬起头来就瞪他,含糊不清的嚷,“要你管!”
解韫还在笑,“好吃吧?”
“好吃。”言浔话时连头都不曾抬。
“把面搅搅再吃,待会儿就坨了。”解韫自顾自的将两碗云吞面上下搅动。
言浔闻言一顿,抬眸看着对方的动作,紧接着又依着样子搅动起自己的面条来。
解韫看言浔只是将面条左右拨动,却不搅拌,那模样笨笨的,像是脑袋不灵光。
少年嫌弃的翻了个白眼,直接伸手拿过人儿面前的碗,帮她将面条上下翻了翻,调侃,“富贵人,长这么大,连面条都不会搅,你还真是养尊处优呀。”
他这么,吓得言浔一激灵,忙不迭的抬手去捂对方的嘴,低声警告,“你声点儿,不是好了井水不犯河水的吗?”
眸间一点笑意,解韫把搅好的面推还给言浔,又扒开人儿的手,,“是好了井水不犯河水,但你这么笨,还不让人呀。”
被嘲笑,一时间言浔连吃面的心情都没有了,只是气鼓鼓的瞪着人。
解韫把人惹生气了,结果自己又笑吟吟的垂头吃起面来。
二人吃到一半时,见不远处有一人挑着扁担走近,“嘿!屁孩儿,你怎么来了?”
言浔抬眸,看见来人竟是刘千武。
那人正在卸扁担,箢箕里装了不少已经腌制好的咸鱼。
人儿一见,面色登时阴沉一片。
一旁,解韫看见人便敲了敲碗筷,“吃面呗,还能做什么。”
“脸上的伤好些了?”刘千武来至桌前,垂头一瞧,皱眉道:“这腿……又是怎么了?”
“行侠仗义,扶危济困。”解韫仰头看了刘千武一眼,眉宇之间尽是少年侠气,随后垂下头去,摆摆手,“事,不值一提。”
言浔闻言撇嘴,摇了摇头。若不是她知道解韫这伤从何来,或许还真会信了他的鬼话。这人浑话瞎话张口就来,扯谎的本事还真是一绝。
“少扯。”显然,刘千武也是不信的,扫开解韫的腿,落座时看着言浔,面上一闪好奇,又问,“欸?一夜没见,怎么身边还多了个姑娘?”
解韫笑而不语,并未直接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