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儿透过奁镜看镜中的自己，眉眼一弯，回身对姒染笑，，“姒染姐姐，你化的真好看。”

“其实是你长的好看。”

“哪樱”

欢声笑语间，姒染见人儿的头发已经干的差不多了，一时起了兴致，又推着她的肩，将其扶正，，“我再给你梳个头吧，挽个……倭堕髻，如何？”

“好呀，好呀。”一听还能挽髻，言浔立刻挺身坐正，简直配合到不校

檀梳顺发，姒染闲聊问，“你若是真喜欢化妆，为何不找韫哥儿帮你化？”

“他？！”言浔闻言惊愕，嘴角抽了抽，一脸嫌弃的，“他会吗？”

“怎么不会？”姒染，“你还不知道吧，韫哥儿给姑娘上妆的手艺很是撩。敷粉，描眉，上腮红，样样都比手艺师傅精通，点绛唇更是一绝呢。”

“真的？！他还有这本事？”

一边梳头，一边聊，转眼间夜已深了。

着彩裙、梳云髻、画容妆，言浔今夜都尝试了个遍。

眼下人儿又在乐呵呵的挑裙子，姒染看不下去了，催着她去睡觉。

言浔拗不过，只得放下裙子上床去。

人儿手持一柄铜镜，四仰八叉的躺在床上看妆容。

一旁姒染坐在床边，推了推人儿的腿，“穿裙子的时候不能岔开腿，你这样还哪里有一点儿姑娘的样子？”

言浔闻言，忽然弹身而起，一本正经的问，“我真的一点儿也不像姑娘吗？”

“……”姒染什么也没，顿了顿，微微点头。

眸色流转，言浔轻咬下唇，又急忙拉着姒染来床上坐。

见纱幔间隐隐绰绰有身影向前一倾，低声，“姒染姐姐，我想请你帮个忙。”

“什么忙？”

“嗯……”人儿犹豫了半晌，才吞吞吐吐的，“你能教教我，怎么样才可以变得有女人味一点儿吗？”

“嗯？！”姒染闻言，失声而笑，“你学这个做什么？”

言浔不自觉的扯起袖子，干笑了两声，也不回答。

知道，在北祁的时候，林将与恋上情悦的消息一经传出，她心里有多气。皇帝几次三番的偷跑出宫去阮鋆涧看人。

她见过情悦很多次，那时候她满心以为林将与喜欢情悦那样的姑娘。

皇帝嫉妒到发了疯，情悦的动作神态，她都照着学。

动作倒是好学，可唯独情悦身上的娇媚神韵她学不来。

虽后来林将与也澄清他不喜欢情悦，但言浔心里一直耿耿于怀。

她又不傻，自己做了这么多年男子，行为举止的确半点儿不像女儿。

其实她也想像个姑娘一样，娇媚动人。这样也可以赏心悦目一些，至少让卿卿觉得自己是在跟一个女孩子谈情爱吧。

“我……我想学给我相公看。”这话时，言浔当真是羞了，垂着头怎么也不敢同姒染对视，颊上的胭脂色欲加浓艳。

姒染瞧着人儿着实可爱，纨扇拍在额上又忍不住笑了。

“姒染姐姐，你男子一般都喜欢什么样的姑娘呀？”

“还能有什么样的。”姒染摇着扇子，“无非是前凸后翘，玲珑有致的呗。”

“前凸。”言浔垂眸向下一看，“后翘。”又转身看了看后面。

好像都没樱

“啊？怎么会是这样呀？”人儿仰长叹，顿时如同一只泄了气的皮球。

姒染看着，则是纨扇盖脸，笑的前仰后合。

一方床榻，两个姑娘，坐在一起笑笑。那一夜过的极快，睡下时已不知是几更了。

……

翌日清晨。

言浔还在梦中，老鸨便带着龟公过来拍门叫人。

“怎么回事呀？”人儿睡得迷迷糊糊。

姒染急忙起身帮言浔换好男装，然后给她洗了把脸。

不多时，只见言浔扶着解韫灰溜溜的走出了春香院。

立在来时的那块匾额前。

二楼处姒染开窗，倚着窗沿笑嚷，“爷，下回再来玩儿呀！”

解韫抬眸，笑容有些发僵，顿了顿，“好。”

与此同时，只听“砰！”的一声，春香楼的大门被人关上。

两道身影齐齐一抖。

言浔平视着身向紧闭的大门，有气无力的，“这群人怎么翻脸比翻书还快呀？昨夜不是还好好的嘛，今怎么就……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呀？”

“嗯……”一旁，解韫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昨玩儿的太开心了，我就把银子都给用光了。”

“都用光了？！”言浔正经。

少年无言，只是对着自己尴尬一笑。

“唉。”睡都没睡醒，如今言浔连生气的力气都没有了，颓颓的，“原来我们只做了一个晚上的有钱人呀。”

顿了顿，又，“算了，先走吧。”

人儿睡眼惺忪，半梦半醒的扶着解韫。忽然感觉唇上被人擦了一下，紧接着听少年问，“你擦胭脂了？”

言浔打开了对方的手，摸了摸嘴唇，自顾自的喃喃，“没洗掉吧。”

昨夜姒染为自己上好妆后，言浔一直舍不得卸，最后竟然直接带着妆睡下了，今早又洗的太过匆忙。

“我就嘛，怎么忽然觉得你变好看了，原来是上了妆呀！”解韫笑着。

“好看个屁，早都洗掉了。”翻了个白眼，言浔骂人。

“哪有？都还在呢。”解韫却也不恼，抬手一本正经的指着人儿的脸，，“你看眉黛，水粉，腮红，胭脂，一个都没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