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腿!!!’
‘带上资料!离开这里!’
‘老师和我走!我怎么能把您留下!’
‘一定要完成这个项目!’
白色的建筑被烈火与岩弹烧的尽数崩坏,高温融化了玻璃,金属液体滚烫的吓人。瓦砾和钢筋接二连三的从天花坠落,陶瓷的装饰品哗哗的摔碎在地,男人眼看着培养罐消失在火海之中。
这一次,圣空星和周边众多星球遭到剧烈打击,好在实力强劲、高傲独尊的王引领诸军才没有被毁灭,也就是在这一年,在位的王意识到——
或许神是必须的。
这个念头在血日来临的那天加深,数以万计的黑色怪物驰骋大地、翱翔于空,它们发出干扰磁场的叫声,使仪器分析的设备全然报废。
但王不比以前,他老了,再也无法与众将协身作战,如今只能仰卧在床,病魔不断撕裂他曾经充满力量的身躯,吸食他的生命。
那个时候他明白了,父亲所说的话究竟是什么意思。
‘父亲……’
年迈的国王看着自己的孩子半跪在床边,窗外是殷红的天际,血腥味流淌世间。
‘书和实验就交给你了,我的孩子。’
‘请放心。’
‘无论神是否爱着他的子民,在这个时代,实力才是凌驾所有之上的东西。国家不能没有人民,子民不能没有归宿,你要带领这个星球站立顶端,倘若遇到了书里的那个人,告诉他——’
我们一直等待着。
·
王位再一次轮转,历经数代人的思念与愿望交托在新的王手里。他要背负先祖和父亲的教导嘱托,带领国家前进。
圣空星是强大的,换代上位数之不清,期间也经历不少政变,遇到过不同性格与做事方式的主人。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研究院也和国家一样换代重生,丰厚的数据让他们不断迈进,最终,完成了目标。
拥有庞大知识的圣空星为了让继承人愈发优秀,减少成长时间,利用科技和禁忌神血研造出许多试验品,充满营养液的培养皿里全是拥有神血的人造人。
…………
……
‘都知道了?’
‘是的。’
‘那你先回去吧,有什么问题再说。’
小小的王储趴在窗边望着外景,对于王要他熟记的圣空星历史以及使命的问题他不悦咂嘴。生来就有的知识再怎么记也没用,还是那么多。
无聊。
干嘛要一直重复做同件事。
思来想去都是那些东西,建国这么久都没遇到书里那个人,战役也在很久前停止。如今也算得上和平时代,至此,为什么还要寻找那个人?
不排除是否再次出现的战役,从小到大被父亲告知的魔物究竟是什么样的?
不是不信任父亲,只能说对于未知存在的争议性。嘉德罗斯知道那些玩意存在,身体里的血是这样告诉他的,它在提醒自己,真正的战争还没有开始。
啧,好烦。
碍事。
既然告诉他事情的危机性为何不自己出手,反而要他代替自己?
自以为是的家伙。
嘉德罗斯很讨厌这种感觉。
他不喜欢神,他想做什么事别人管不着,也没资格。圣空星的圣王一族是高傲的,绝不会对谁低头。
既然如此,那就打败神,拥有相同起点的存在谁赢了,那谁就是神。
·
金发男生视线一直盯着眼下的花园,附近的仆从一如既往的照料,鸟语花香的叶丛里布满异色骨朵。无论是玫瑰还是郁金香应有尽有,除开能让嘉德罗斯生来满意的金玫瑰外,基本没有能让他抬眼一视的存在。
嗯?
嘉德罗斯蹙眉紧盯,金色瞳孔倒影着瑰海里刺眼的存在。
那群虫子是不想活了?
谁允许他种那些杂碎的?!
他抬腿一个翻身从窗跃出,稳稳落地朝那走去,一旁浇水的仆从被王储的气场吓得不敢动弹,他匍匐在地。
‘你种的?’他指了指瑰海里的异物。
‘不、不敢,属下也是才发现的。’
‘这是什么?’
‘殿下,这是沃瑞特鸟,很珍稀的植物,据说只有元力充沛的地方才会自主生长。’
‘给我除掉。’
‘好的殿下。’
不知道为什么看见这玩意他很不高兴,和讨厌神的感觉一样。
待到仆从抱着一束沃瑞特鸟离开,嘉德罗斯才哼了哼,抱臂注视瑰海。
由于皇宫建造的格局是环形的,花圃对着的是面围墙,精致的装饰表明此处的主人身份尊贵。平时也是重兵把守,但嘉德罗斯讨厌被一群虫子围堆,守卫自然也没那么多,但即使数量稀少,实力也不差,平时连只鸟都进不来。
眼前石子滚落的声音引起他的注意,嘉德罗斯不悦抬眸,金色瞳孔平淡如常。他看着趴在围墙上的人影,对方背对自己落下。
‘刺客?’
那人没说话,缓慢转身看着面前的人,斗篷遮蔽身形导致嘉德罗斯不知对方是男是女。小小王储见那人布满血迹的衣着挑了挑眉。
作为继承人被暗杀什么的他早习以为常,杀他的人数之不清。在嘉德罗斯眼里都是虫子存在,轻轻一碾就死了,所以对于来送死的人他不仅没生气,反倒是兴趣十足。
因为这个人,居然能在他眼皮底下悄无声息的出现。
迈步的一瞬,一阵大风刮掉那人的披风,至此,嘉德罗斯看清了那张脸,他愣了一下。
‘你……’
小小的王储第一次为其他存在停留视线。
那是一双亮丽、右眼戴着眼罩、充满疲惫的琥珀瞳。
…………
……
回忆戛然而止。
伽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