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打算要杀明湘的……我真的没有想杀她的……”老太太颓然地靠着椅背，喃喃自语道。

“你本来是打算杀了常明的？”沈明源闻言脸色一动，出言问道。

老太太突然沉默了下来，她缓缓抬头看向沈明源，两个人默默对视着，仿佛一场关乎正义的博弈。

老太太最终败下阵来，承认了。

“是……我本来是想杀他的。我儿子死后，我和儿媳妇经常起矛盾，为了不让小雪小磊为难，我就自己搬出来住了。明湘虽然对我一般，但对两个孩子都很好。可是，我没想到，她这两年和那个叫常明的越走越近，甚至还打算和他结婚领证，”老太太的情绪逐渐激动，“我劝她的话她肯定不会听的！但是那个常明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为了和明湘在一起甚至抛弃了自己之前的老婆，要是让他进了门，我那两个孙子孙女可怎么办啊！”

“所以你就趁他前妻来闹事的时候在他杯子里下了毒？”沈明源继续追问。

“那天中午吃饭的时候我本来没想动手，可是那个女人跑来我家大闹一场，张口就要三十万。我是真的害怕小磊他们以后就被这样吸血鬼一样的亲戚给缠上。只要常明死了，这样的事情就不会再发生了！”老太太浑浊的眼中爆发出了锋利的恨意，脸上浮现出疯狂的神色。

“你的作案过程是什么样的？在杯子里下了毒，然后呢？报案的人是你，你发现毒错了人之后又做了什么？”沈明源这次没有再对老太太产生任何心软的情绪，公事公办地提出自己的问题。

“我用夹竹桃干花在常明杯子里下了毒，但我不知道这茶后来被明湘喝了，后来我下楼来喝水的时候，她……她已经没救了，”老太太的声音有些哽咽，痛苦地用手捂住了脸，“我害怕被查出来，又想起来你们警察查案子的时候都是要查指纹的，就把那杯子拿到厨房仔细刷洗了一遍。”

难怪之前姚长春带回去的那只杯子干净得如此反常。沈明源在心里想道。

姚长春已经掏出了手铐，毫不留情地把这位年逾古稀的老人双手拷住，带回警车。

沈明源在从申家老太太家离开的时候，再次回首看了一眼这个看似普通的平房，在小院子的角落里，生长着几株常绿直立大灌木，顶端生长着一朵朵粉白色艳丽的花朵，一切看上去都是那么美丽祥和。谁能想到，这竟然就是暗藏杀机的杀人凶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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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队，你猜的没错，这河水里面的确含有鞣酸，受害者的尸体在河水中沉溺过一段时间，导致我们确定的死亡时间比实际上推移了一天。”顾海纯摇晃着手里的河水样本，对谢想容说道。

“也就是说，她实际的死亡时间是在7号？”谢想容总结了一下。

“对，更准确一点来说，是在7号晚上11点-12点之间。”顾海纯补充道。

“我知道了。”谢想容得到想要的结果之后转身就走。

“马波！马波！快把7号晚上的监控调出来看一看有没有受害者的那辆车！”她一边小跑着回办公室，一边扯着嗓子召唤马波。

“诶，谢队，你答应我的大餐呢？”顾海纯伸手不及，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谢想容跑远。

马波在走廊另一头就听到了谢想容的声音，早就手脚麻利地调出了7号晚上的监控。因为西郊地处偏僻，他直接开了十六倍速，没费什么工夫就在7号晚上11点半左右发现了一辆可疑的黑色越野车。

“停停停！”谢想容在他身后连忙喊道。马波点了暂停键，画面停格在了某个时间点。两人凑近了屏幕仔细一看，只见监控图像中清晰地反映出了车牌号，以及坐在驾驶位置上的章老三的正脸。

谢想容心中大喜，抄起手边的文件夹就风风火火地就往外走：“走，去见胡国风和章老三，顺便申请逮捕令。”

在如山的铁证面前，谢想容不过稍微暗示了一下，本来心志就不怎么坚定的两个人立刻就招了，甚至还试图互相攀咬。

“那姑娘说是一个人去西郊采风，路上车不小心掉坑里了，我和章老三路过就帮她把车抬了出去。然后她为了答谢我们就说载我们一程，我俩就上车了。”胡国风叙述着当天的事情经过。

“我们上车之后本来没想干什么，就随便聊了会儿天，那姑娘说她是一个人来青城市旅游的。还说特别感谢我们，要不然荒郊野岭的她也不知道找谁求助。我真没想对她做什么，是姓胡的一直拿眼神暗示我，我才动了心思的。”另一间审讯室里，章老三也松了口。

“我是看那姑娘一个人开得起这么豪华的越野车，身上穿的都是大牌，还有项链、戒指、手镯那些个首饰，看上去都特别值钱，又注意到副驾驶座上放着她的手提包，鼓鼓囊囊的，估计也装了不少东西，这才想劫个小财的，但我只想拿钱，没想要她的命！是章老三那家伙起了色心，后来还想劫色，跟她拉拉扯扯的时候失手把人弄死了。”胡国风只承认自己想劫财，把杀人的责任都往章老三身上推。

“我看那姑娘长相身材都不错，又看她一个人来的，这才动了歪心思，就想……就想和她睡一次，但我还没得手，胡国风就从后面把人给砸死了。我怕得要死，哪还敢动手啊？他就要挟我，说我要是不帮他，就把事情说出去，我俩谁都逃不掉。然后他就拿了她的钱，还让我帮他一起把人扔河里了。”章老三也只承认自己有□□的意图，把杀人的责任往胡国风身上推。

“呵，感□□儿都是人做的，你清清白白一朵白莲花呐？”海荣听了章老三的话后差点被气笑了。

章老三也知道自己说得有点夸张了，往后缩了缩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