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橙点头:“千真万确。”
戚莹回过身,看向还没走远的坤平公主——竟是她的人。
那么,毛有余背后的人是公主?
戚莹突然觉得有些泄气,那她还有什么胜算呢?坤平公主是皇上嫡亲的妹妹,尊贵非常。
有她撑腰,毛有余稳赢不输。
但戚莹不能不争,毛有余如此有心计,自己之前又打过利用她的主意,她那时候装傻充愣,但其实心里明白得很吧?所以才会在巴上公主后立刻疏远自己,想来已经是记恨上了。所以倘若有一日她出人头地,肯定会压着自己的。戚莹越想越心惊,也越确定一定得做点什么拦住她。
至于该怎么做,她还要再想想。
还要再想想……
心事重重地来到兰台,见徐司舞正在纠正毛有余的舞姿呢。
萧氏在旁和薛氏嘀嘀咕咕的,想来是在骂她。
戚莹无心观察她们,只若有所思地望着阿余,直到一道温软好听的声音在耳畔响起。
“戚姐姐脸色不大好,是身子不舒服吗?”
戚莹回过神,看向何氏那张柔美的脸,回以一笑,“没什么,昨晚睡得浅了些。”
何氏点头:“那便好,中秋宴将至,都别出什么岔子才好呢。”
戚莹应了声是。
两人都不是多话的人,现下都没再说什么。
倒是后面的两个家人子聊了起来。
“毛娘子跳得可真高,姿势也比原先好看了不少呢。”
“是啊,就算是舞姿不拔尖,可后面那个一跃而起的动作可真是惹眼,怪不得徐司舞会定了她。”
“既是群舞,那跳得再好又有什么用?挽着一样的发髻、穿着一样的裙衫,十几个家人子凑在一处,谁还能瞧见你跳得好?所以还得是跳起来之后的部分,才能分出高低来。所以徐司舞定了她,而没定……”那家人子的声音低了下去,“其实也是有道理的。”
“那铁环挂那么高,轻易真是够不着。”
何氏插了句嘴,“够着了也握不住呢。”
“可不是么,挂在铁环上那么久,还要摆姿势。”
何氏又说,“换做是我,我可不敢,瞧着就怕人。”
“是啊,那铁环以绳结系在梁上,一个不小心就掉下来了。”
何氏轻飘飘的,“也不知那铁环系得牢不牢固?可别摔了人才好。”
戚莹听着,始终没搭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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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闳瞧着桌案上那一叠厚厚的手稿,一时无语。
拿过来随手翻了翻,“这都是毛氏写的?”
满堂应是。
贺闳冷哼一声,将书稿卷在一起,“她肚子里的故事倒是多!”
满堂不敢搭话,大家正生气呢。
贺闳用书卷敲了敲手心,斟酌道:“去,传她去……”
长生殿是自己的寝殿,传去那不合适。
那就紫宸殿吧,那里是他会见内臣的的地方,不比宣政殿正式、也不会像长生殿那般引人遐想。
毕竟还是个未受封的家人子呢。
满堂领命而去,心里想的却是我的主子哟,您这一宣,不管是去哪个殿,这毛娘子……
怕是都要倒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