闷热的午后,黏腻的汗水把衣领染湿,潮乎乎地贴在肌肤上。
路边的男女大部分都打着遮阳伞,小小的阴影下透露出不耐的神色,抱怨这天怎么这么晒。
“热……”我一摸,满脑门子的汗。
我刚从徐丹家出来,看完了十多集的动漫,我的眼睛很酸涩,被刺眼的阳光一灼,更是睁不开眼皮。
惦记着没完成的三张数学卷子,一旁吵闹着要奥特曼玩具的小孩更让我头疼。
可我不开心的原因不仅是因为作业的压力和身边的噪音,还有徐丹。
我看看手表,已经等了十五分钟,车还没来。“说好了要陪我一起等车的。”
我很委屈,这是第三十次徐丹说话不算话。
“砰!”一声巨响。
我惊愕抬头,天空骤然变得昏暗,嗡鸣断断续续,大雁随着天空的裂痕陷落。
下一秒,周身景物瞬间全部消失,刚刚还聒噪的虫鸣一下子堕入死寂。
猛地转身,放眼望去是陡峭的雪道。
不知何时我换了一身衣服,置身于一片雪白,场景突如其来地转变,我隐隐不安。
几个黑点在远处移动,我凝神望去,是雪道顶峰的人向我挥手,雪橇雪杖四处散落。
我看到近十个年轻男女满脸焦急恐惧,他们大声嘶喊,我却听不见一点声音。
不好的预感升腾而起,我如坠冰窖,慢慢转身,脚下的人造雪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动。
斜眼看过去,只一眼我浑身上下的血液就如冻结一般,寒彻心扉。
黑红的血染透了造雪机旁的血堆,汩汩涌出的新鲜血液带着一股子腥甜继续向外攀爬扩散,一个头发散落的女生倒在血泊之中,那血就是从她茂密的黑发中流出,混合着雪水和泥污。
我呼吸一滞,脚步不能挪动一寸,我紧闭着双眼不敢面对,却觉得那血的铁锈味越来越重。
“砰砰砰!……”
“徐丹!”我大喊着徐丹的名字,从床上惊悸坐起,目之所及一派漆黑。
是梦。
长长地吁了一口气,摸摸身上,很是轻盈,被子它死气沉沉地窝在地板上,不知何时滑落,亦或是被我踹下了床。北方的暖气太足,穿着长袖睡衣出了一身的汗。
我在一片黑暗中低下了头,紧紧攥住双手,一滴液体掉落在手背上,我摸了摸鼻子,流鼻血了。
“砰砰砰!”房门被敲响,“姐!”萍萍恐慌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我正往鼻孔里塞纸,吓得我虎躯一震,纸也掉了。我只好另拿一张纸巾,胡乱地堵上。
看了眼手机,“才五点……今儿个周六怎么起得比平时还早?”
我耸拉着眼,拉开门,“怎么了?”
门外灯光大开,客厅的电视还演着,茶几上堆满了零食吃剩下的包装袋,这孩子一晚上没睡,典型的报复性熬夜。
“姐你看看手机!”她焦急地抬头,脸色煞白,看到我的脸一愣,“你脸上怎么都是血?”
“天太干,流鼻血了。”我解释,“手机怎么了?”说着我也拿出手机,难道哪儿出什么大灾难了?
萍萍经我一问才回过神来,但又支支吾吾地说不清楚,“手机微博,我不知道是不是你,看着有点像,是同一个名字,姐你看看,我看着像但又感觉有点不像……”